青年抬起头,望向枝桠轻晃的老香樟,又一滴雨珠落下,顺势滑过他的眼角。
“夜深露重,怎么站在外面?”
一道熟悉的男声划破寂寞的春夜。
沈时青猛地折下脖颈,将视线收回。
是秦柏言。
几秒的功夫,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你怎么了?”
青年那张白皙软糯的脸上,骤然现出两道水痕,那双圆眼也是湿漉漉的,羽睫上似乎还有一点泪渍。
沈时青将视线上移,望向秦柏言。
什么怎么了,他没怎么呀。
“我。。。没怎么,秦先生怎么这么问?”
男人蓦地抬手,贴近青年。
鼻间被熟悉的沉水香味包裹。
沈时青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有意识的不让自己再退。
再退就有点不礼貌了。
秦柏言的眸色微微一闪,将手收回:“你的脸上。。。。。。”
“噢。。。。。。”沈时青自己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将水痕抹干,“是刚刚树上的露水。”
话音未落,手机又在裤兜里“嗡嗡”的震动起来。
沈时青微微蹙眉,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但他还是接了。
“又是推销。”两秒后,沈时青将电话挂断,嘟囔着。
陌生号码就不应该接的。
“推销都有小沈先生的电话。”男人淡淡地接了一句,转过身望向树下那汪鱼池。
鱼池24小时都有流水灌注,哗啦啦的。
男人的话被淹没在水声里,沈时青有些听不清。
凑上前:“您说什么?”
“。。。。。。”秦柏言背过手,低眸看鱼,“没什么。”
沈时青抿唇,没再追问,安安静静陪着男人看鱼。
但他现在有一个更大的疑问需要秦柏言来解答。
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他终于问出口:“秦先生,我有个问题。”
青年的眼神依旧落在池中那几只尾巴轻摆的三色锦鲤上,咬着唇瓣。
身旁的男人微微偏眸:“这个不能吃,味道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