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九九算是明白对方的顾虑是什么了,这些天为什么对他那么小心,为什么傅叔那天会打电话跟他说闫哥去找他说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话。为什么闫哥上课的时候会离他那么远……为什么闫哥对他说的话那么少……江九抓下闫陈的领子,让对方弯下腰,看着那被泪水浸湿的面孔,忍不住吻向了那发颤的唇瓣,闫陈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么个反应。明知道是错的,却不舍得离开,江九的吻轻轻柔柔,不过是四瓣唇瓣的相互触碰,可就是这简单的温度传递,更让人沉醉其中。江九亲了好一会才放开,可闫陈却仍旧弯着腰,只为,这个动作能看得他的少年再清楚一点。江九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叹了一口气,双手捧向对方的脸,“闫哥,我已经接受治疗了,好的差不多了,傅叔叔说的不可信。”“什么意思?”闫陈强压下兴奋谨慎地问道。“就是……”江九扭扭捏捏,“爸爸带我去的不是性向治疗,跟你想得不一样……”“那是什么治疗?”江九愣了一下,下一秒故作生气到,“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啊!你要是嫌弃我就去找别人吧!找别的教授的女儿吧!”闫陈果然被他娇憨的一句转移了注意力,“你不是都见过那个教授的女儿了吗?怎么还生闷气啊。”“能不生嘛,”江九嘟着嘴,“你还送她上下学呢!”闫陈勾了勾他的鼻子,“那我还带你回了那么多次家你怎么不说?”江九脸一红,“哎呀!我不跟你说了!”说着小少年就气呼呼地跑开,闫陈以最快速度停好车,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江先生是不是出去了?”“你都看到了还问。”“当然要问,”闫陈边说边把人抱在怀里,“我是真心想要江先生接受我的。”江九感受到对方身上热热的气息,心里暖暖的,“爸爸他肯定会接受你的。”夜里,闫陈坐在江九的房间里沉思着,喉结一下一下上下滚动着,浴室的水声一阵接着一阵。江九在里面认真地打着沐浴露,出来的时候只简单地裹了一层浴巾,浴室门一开,闫陈尴尬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四目相对,原本还自在的二人突然有些尴尬了……江九洗完澡本就是红扑扑的,这下脸蛋更是跟煮熟的大虾一样。“我帮你吹头发。”“好。”江九乖乖坐着,时隔一年半,二人之间好像没发生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发生了一样。“闫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家里……我们家里的那个吹风机坏了啊?”闫陈本来没在意的,结果听到他家九九突然改口,温柔地笑了笑,“没坏。”“就是坏了,那个风那么小,吹得好慢啊。”江九略带嫌弃地说到,但更多的还是回忆的温暖。闫陈:“没有,是我想多跟你呆一会。”“哦,好吧,”江九得逞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刚知道真相的样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闫陈轻轻揉搓着他的发根,两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之前的事情。窗外,江临舟靠着车门,朝自家儿子的房间看过去,傅连延从后面走了过来,西装外套一脱就朝对方身上裹了上去。江临舟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傅连延,现在外面三十度。”傅连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下一秒想要伸手把西装外套拿回来,却被江临舟躲开。任由那件外套在他肩膀上挂着,傅连延傻笑几下凑了过去,慢慢把外套拿了下来,“行了,舟舟,太热就不披呗,也不用这么迁就我,怪不习惯的。”江临舟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继续看自己儿子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的影子站了起来,抱在了一起。“真好啊。”江临舟由衷感叹。“是好,不过舟舟,其实你也没想过要让他们分开的是吧。”江临舟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舟舟,”傅连延无奈地抱着他,把下巴掂在对方的肩膀上,“你就是心疼孩子,不然也不会给九九换医生。”当初江九自我厌弃心里严重,极力要忘记闫陈改变性向,可好几次都是无用功,好不容易史密斯医生有了一丁点成效,江临舟却执意要换医生。换的医生只负责调整九九的心态,平复修缮他的自我厌弃心里,偶尔可以对九九进行催眠,然后再告诉他是在进行性取向矫正。江九对爸爸找的医生深信不疑,可当自己一年了还没有忘记的时候江九终于忍不住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