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煦微微眯起眼:“我有事情问你。”埃尔顿目露茫然,语气僵硬:“腻嗦森嘛?额听不懂中文。”原煦差点被他气笑了,用流畅的法语道:“你会什么语言,我们就用什么来谈。”埃尔顿动作顿住:“你会说法语?”“对啊。”原煦微微笑道:“没想到吧。”“那你一直都知道催眠的事?”埃尔顿站直身子,靠在墙上挑起眉。“当然……没有。”原煦拉长了音:“我可是实打实的失忆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找回来。”“你找我做什么,想让我帮你恢复记忆吗?”埃尔顿摸摸下巴,这时候中文又说的很溜了:“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很乐意效劳。”“免了。”原煦冷笑:“你这催眠的水平,我可不敢让你随便动我的脑子。”“那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埃尔顿问。“暂时没这个闲工夫。”原煦道:“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你的这个催眠,如果当事人自己想起来,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那可不一定。”埃尔顿摊开手:“这种催眠我只试过两次,一次是你,一次是岑溪,你的催眠出了差错,不能用来当做参考,岑溪那面还没有结果。”说着,他微微俯下身,凑近原煦:“按照我的设想来说,岑溪的记忆应该会在一次次催眠中巩固,直到再也不记得那个明星。”“现在和你的设想可不太相符。”原煦冷笑。“对。”埃尔顿坦然承认,话锋一转:“我也在思考原因,结果你猜怎么样?罪魁祸首居然是你的那张画。”“你的画让他不断怀疑段明旭的真实,他说段明旭给他的感觉甚至没有那张画强烈,他认为他爱的是画上的人,而不是段明旭。”埃尔顿低声道:“明明他记忆中所有的脸都是段明旭,可他却依旧能察觉到不对。”“朝夕相处的人即使换了一张脸,也能够察觉到不妥。”原煦冷漠地道:“你的催眠本来就是这种没用的东西,就算没了那张画,岑溪也会意识到异样,并开始怀疑。”埃尔顿直起身,弯了下唇:“你说的没错,这个催眠还有待改进,是我小看了人类的感情。不过……它也并非全然无用。”他停了几秒,脸上挂上了堪称恶劣的笑:“至少这个实验让我知道,娄启居然真的会爱上一个人。”下一秒,他被原煦一拳打在脸上,身子往后倒去,幸亏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有摔。“你觉得这很有趣?”原煦冷声道:“把其他人的情感玩弄鼓掌,让你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一切都是给你带来乐趣的玩具。”埃尔顿用手碰碰被打的地方,轻吸了一口冷气:“你下手可真狠。”“毕竟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原煦没什么感彩的扯了扯唇角:“这一拳早该送给你。”埃尔顿却不在意的笑起来:“如果你觉得这样解气,再打我几拳也完全可以哦,毕竟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失去记忆,我可是一直良心不安呢。”虽然这么说,那双狼一般的绿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原煦冷笑:“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要求。”他们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看起来更加高大的埃尔顿反而被按在地上,满身狼狈。“你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格斗水平。”埃尔顿低咳两声,嘴角都被打破了,还有心思笑。“彼此彼此,你这格斗水平,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是黑棒出身。”原煦加大了扭住他手臂的力道,听他痛呼一声,才冷声道:“现在给岑溪解开催眠还来得及。”“绕了这么大的圈,你是在给岑溪出头?”埃尔顿肩膀抖动:“也是,你一贯喜欢长相出众的人,不清楚娄启知道后会怎么想。”“他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原煦收紧了手:“你解不解?”“不。”埃尔顿拉长音调:“我可是收钱办事,就算你……”本来想说就算再打两顿他也不会坏自己的名声,但害怕原煦真的再套他麻袋揍他,还是迅速改了口:“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做这种破坏信誉的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原煦一时间还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这种事情就算报警,也没有任何证据。“行。”无数想法从脑海里闪过,只用了短短几秒,下一刻,他松开压着埃尔顿的手:“你好自为之。”埃尔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毫不在意地冲他勾了勾唇角:“小疯子,我倒是想看看你和娄启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原煦冷声道:“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次打你一次。”埃尔顿耸耸肩,吊儿郎当地从另一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