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煦把他从酒店的毛绒地毯捡起来,沉思片刻,扔给周元亮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卡吗?”周元亮拿起卡翻来覆去看了看:“不清楚诶,第一次见,你哪来的?”“之前去酒吧的时候有人塞给我的,说这里很刺激。”原煦耸肩:“反正不会是房卡。”“后面写着x-rt,翻译过来好像是极限运动。”周元亮摸摸下巴:“估计是哪个极限运动活动的吧,那的确挺刺激的,那人给你这个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让我找找刺激呗。”原煦把卡从他手里抽走:“什么都不说,只给我张卡,就算我想去也找不到地方,还不如扔了呢。”他正想撇掉,周元亮忽然摁住他的手:“等会,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原煦挑眉。“这种黑色的极限运动卡,我隐约听一个人说过,也是咱们圈子里的,是个富二代,玩得特别开,他说米国有一个地方,专门玩这种没什么安全措施的极限运动,玩之前都要签生死协议,而且只接待有权有势之人。”周元亮一边回忆一边道:“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紧接着,他神色一变:“兄弟,这种东西可不能玩,死了就完了!谁那么缺德给你这种卡啊!”而且有这卡的人非富即贵,咋去个酒吧还能摊上这个事。“我不会去的。”原煦眼里的笑意淡了些,他盯着这张卡微微眯眼:“我对找刺激没兴趣,对那些不尊重生命的人更没有兴趣。”“那就好。”周元亮也觉得原煦不会去,安心躺好:“我们睡觉吧。”“睡什么睡,洗澡去。”原煦把他从他那张床上拉下来:“走了一天,一身汗,就算咱们俩睡得不是一张床,我搁了那么远都能闻到汗味!”“哪有味道!”周元亮被他一路推到浴室,只好悻悻地洗澡。原煦坐在床上,随手把那张卡扔进包里,抛在了脑后。约瑟夫和他的观念完全是两个世界,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不过说到约瑟夫,原煦就想到蓝眼睛,想到蓝眼睛,紧接着就是娄启。他打开微信给娄启发消息。原煦:宝贝,我们明天早上就坐飞机回去啦,等我去办公室找你,我们一起睡觉呀[害羞]~娄启那面隔了几分钟才回复:我出差了,不在公司。原煦:?原煦:宝贝,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出去偷腥了!娄启:……少看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睡觉。原煦:好哦,宝贝么么哒~娄启:。每次都是一个句话结束话题,原煦撇撇唇,觉得这块肥肉还挺不好啃。算了,反正也只是馋身子,万一真的啃下来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他把手机一关,扔到一边睡觉去了。娄启从水池边起身。说是水池,不如说是一个圆筒型完全望不到深浅的深水区。他只穿了一条深色的泳裤,露出完美比例的身材与流线型的肌肉。刚刚站起来,便有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浴袍来为他披上。工作人员一句不发,将他领到浴室便离开。娄启站在花洒下,感受到剧烈运动后的酸痛感,但这种感觉却让他感到安心。他是这里的常客,所有极限运动中,他最喜欢的便是极限潜水,不带任何装置,将自己置于可以达到的最深处,压迫与窒息带来的疼痛,反而让他更能感受到自己活着。每当在日常中感到机械无趣或无法忍耐时,他都会来这里。这一次也一样,但他发现他这一次反而并不需要让疼痛来刺激他对生命的感知,在漆黑的水底,他脑海中反而全是原煦的脸。似乎原煦已经构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最多姿多彩、充满生命力的一部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妥当后,坐进车,对早已等待的秦河道:“订今晚回程最早的一班飞机票。”“好。”秦河点头,麻利地定好,又扭头看了一下他的脸色,低声道:“我们安插的人那,有消息传来。”娄启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睁开,在昏暗的车内,仍旧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哪里的消息?”“是埃尔顿先生那的。”秦河将一个平板递过去:“其中一个人跟着混进了克罗夫茨·约瑟夫身边,并拍摄了相关的视频。”“约瑟夫家的人。”娄启的眉头拧起:“他怎么又和米国那面的黑棒扯上联系了。”说着,他快速浏览起平板的信息,越看脸色越沉。汽车内氛围愈发凝重,但娄启看完后并未说话,而是点开了那个视频。视频很明显是从侧面偷拍的,只露出青年的侧脸,那把左轮手qiang直直的顶在太阳穴,等到他连空五枪,娄启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