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瞅瞅他,见他确实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原煦才放心地往外走。他们上了车,原煦被塞在后座,被原父颇为喜爱的搓了搓头发:“小太阳今天看起来突然顺眼多了。”原煦:……搓头发这件事果然出现了人传人现象!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后面整理自己又乱七八糟的头发。原冕在副驾驶从前镜中看到,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原煦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仔仔细细给边角都整理齐了,才扭头套话:“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出来吃?”“你陆姨的儿子从国外回来,正好聚一聚。”原父说道。“国外?”原煦眨巴眨巴眼。“在国外读博。”原父道:“念的医学,估计以后会在国内发展。”“哦,我记得,是叫陆……”原煦露出恍然的神色,但是说到一半突然卡壳。“陆柏。”原冕接话道,沉思:“你还记得?”“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原煦模模糊糊地道:“估计好久没见过了吧。”“对,自从你出了国应该就没见过。”原父沉吟:“虽然你们都在米国,但没有听你们提起过。”毕竟原主那时候还想着夺家产呢,就算真的遇见了也不会说。车一路平稳驶到了酒店,他们选的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温暖的棕黄色灯光,悠扬轻松地乐曲。他们到时,陆家的人也是刚来,两家相遇在餐厅门口。几句寒暄后,两家人亲戚热热往里走。原煦刻意落在后面,快速打量了几眼陆柏,确定是个生面孔。陆柏穿了一身简洁的黑色外套、裤子,神色清冷,来时只淡淡朝原煦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陌生。原煦放心了,他们虽然都在米国,但应该没有见过面。他们定的是包间,两家人坐着一个圆桌。“阿煦和这小子坐一起吧。”陆母热心安排。原母也笑:“你小时候和你陆哥哥见过一次,之后一直缠着我问,现在见到了,怎么反而生分了。”原煦一脸迷茫地坐到了陆柏身边。如果不是性别和场合不对,他差点以为自己被相亲了。陆柏朝他弯了弯唇,似乎温和了不少,但原煦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里透着一股敷衍。看来这个陆哥哥不是很喜欢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原煦也不在意,他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不插口大人们的谈话,只顾着往自己盘子里夹菜。这个餐厅厨师手艺高超,他埋头吃得开心,突然被人cue了一下。“阿煦最近在网上名声很火,什么时候学了画画?”陆母突然问。“在米国学的。”原煦迅速抛出曾经用过的理由:“这次回来本来只是想继续画画,出名只是阴差阳错罢了。”他的借口并不精细,所幸其他人只是顺口问一句,紧接着,话题便顺势转移到娄家去。“娄家最近可不好过,娄启对他们下了狠手,估计没几年缓不过来。”陆父摇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又惹到娄启了。”他说到这,装作不经意地道:“听说娄启最近和你们家合作了?”原煦听到这,就知道今天的饭局果然不是为老友儿子接风洗尘这么简单。陆柏忽的道:“我去个厕所。”他起身离开餐桌。原煦扫了一眼,发现他吃的不多,只每道菜尝了几口,不由得挑起眉。看起来陆柏来这个饭局并非自愿。原煦又扒拉了两口饭,发现桌上的谈话已经进行到合作上,便低声和身边的原冕说了一声,也悄咪咪溜出包间。这种餐厅不适合闲逛,所以他目标明确的去了卫生间,在镜子前理一理头发和衣领。在他专心致志把刘海拢齐时,拐角走过来一个人。——是陆柏。他目不斜视,一眼都没有看原煦,径直到洗手台洗手。原煦鼻子动了动,挑起眉:“你抽烟了?”“和你无关。”陆柏冷声道。“你带着烟味回屋,会被发现的。”原煦弯起眼睛笑:“不如出去吹风散散味道。”他这话说完,陆柏终于是朝他这面看来,眉毛拧着:“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原煦一顿。这个又用的很微妙。“我以前干过什么吗?”他歪歪头,满脸迷茫。陆柏似乎不愿意和他多说,继续低头冲洗双手。他洗手洗了将近一分钟,从指根到指尖每一寸都仔细清洗。做医生的洗手都很仔细,但他仔细得有些太过了,原煦正无聊,而且直觉陆柏说的事可能与他在米国那几年有关,转转眼睛继续笑道:“别不理我嘛,我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