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下”白露肩膀被碰了一下,后面的人拉着一个小男孩擦着她的肩膀目不斜视的向前走了过去,白露听见声音的时候,身体就僵住了,一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阵遇到的概率也太多了点儿。白露看了张晨一眼,张晨只见过冯年一次,他现在注意力在张雨明身上,只凭一个背影认不出人来。她怕冯年像前几次一样突然抽疯,又看到男人手里拉着一个小孩,心绪更乱。秦鹤生昨天来电话通知冯年,他们要再多待一个星期,原因是朱雨薇身体不舒服,不宜舟车劳顿。“那你最好永远留在那边不要回来了,我正好缺个人养老送终,你儿子干脆改姓冯。”冯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看着秦一与眼巴巴的小眼神。“你爸妈不要你了,以后你改跟我了。”秦一与大眼一眨,眼泪就下来了,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冯年烦躁的抹了两把脸,“行了,别哭了,男孩子哭什么哭。”秦一与现在还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都快成没爸没妈的孤儿了,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冯年嫌弃的不行,扯了两张纸巾,往他脸上抹了两把。“他们不回来正好,没人管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您工作那么忙,我就只能天天憋在家里。”“那你想出去玩什么?”“我想去游乐园。”冯年拒绝。“大人都是骗子,说话都不算话。”秦一与继续嚎。冯年被他嚎的脑袋发胀,脑神经来回的跳,最后割地又赔款,才把人给哄下来。海洋馆跟游乐园是挨着的,这才有了这出。“你看人家都是爸爸妈妈出来陪着玩。”秦一与是瞅见了张雨明,嘴巴一皱,又跟着委屈上了。“闭嘴。”秦一与看着冯年愈发沉下来的脸,又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白露下午回来一直浑浑噩噩的,提不起精神。她拿手机搜了一下冯年的名字,没有任何结婚的消息,又打开了丰益的官网,也没有相关的内容。有可能是隐婚,他受够了私生子的苦,不可能不结婚就有孩子。最后干脆把手机关了机,警告自己不管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周一下午张晨才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就把白露喊了进去,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上周去看罗特助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儿吧。”她见张晨神色郑重,把那天的事儿除去和冯年有关的说了一遍。“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刘峰上午接到丰益那边的电话,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高层有人对他们公司很不满意,后面进行的应该不会很顺利,让他提前做好心里准备。那个人张晨让刘峰给了不少好处,就是为了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好提前得信儿,做好应对。按说他们对接的一直都是工程部那边,按部就班的提交材料,走流程,他们一个小公司,应该不至于惹什么高层的眼,给使绊子,他让刘峰继续问,看能不能知道是谁,他们好走关系,那人别的再不肯多说。至今他认识的高层也就一个罗特助,可他昨天给罗成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白露听完,直觉那个人就是冯年,可她不明白冯年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她在这个公司,碍了他的眼吗?还是说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宏阳上下一片死气沉沉,大家都无心工作,之前在谈合作的几个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被对方叫停了,就算是已经要签订合同的,也迟迟催不到对方的合同回传。张晨一脑门官司,嘴角都跟着长了几个泡,想是自己酒桌上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这几天下来,托人又托关系,请人吃饭又喝酒,最后终于打听出来问题还是出在丰益,丰益那边放出话来,跟宏阳合作,就是跟丰益过不去。张晨直接杀到了医院,丰益的供应商可以不进,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明的把宏阳在本市的路子给堵死。他想问罗成知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有没有办法可以缓解眼前的局面。罗成根本不知道这一茬儿,听了张晨的诉苦,内心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他老大的手笔,能让他一再的出尔反尔,先给个鱼饵,又收回鱼竿,最后干脆赶尽杀绝,绝对跟白露脱不了关系。心想追女人不是都得要哄的吗,怎么把在商场上的一套全给用上了,白露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你越逼人越跑的快。这生意上的事儿,一旦扯上女人,还有什么规则可言,他也不知道要出什么招。其实很简单,钥匙就在白露手上,可白露会走回头路吗,罗成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