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顾地跳下水,将人捞了上来。衣物湿透,贴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小娘子不知是吓得,还是冷得,偎在他怀里细细地颤着,口中不断轻唤:
“殿下——殿下——”
姜怀央一惊,便从梦中脱离出来。
“殿下,您可还好?我看您蹙着眉,不太舒服的样子,这才斗胆将您叫醒。”阮玉仪臂弯上还挂着那件大氅,这会儿正微微弯腰歪头,柔声询问。
见梦中人一下出现在眼前,姜怀央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可眼前的确是她,他看得真切,发上只别着一支青玉簪子,雪白锦裙,比之裙摆上所绣的昙花还要清雅上几分。
若不是知道她没有这个能力,他简直要疑心眼前女子是否给他下了蛊,还是一旦沾染就戒不掉,越是沾染,却也中蛊越深的那种。
否则他怎会昨夜刚好一点,今儿就头疼的更加厉害了呢?
姜怀央狠狠闭了下眼眸,又很快睁开,才感觉思绪清明了些,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回殿下,我是来送氅衣的。”她将衣裳交给了一边的温雉,回道。
“为何不在明日来?”非得紧着今晚送。
阮玉仪垂首敛眸,面上做出点羞意,却不言语。
温雉侍立在侧,虽则面色如常,心中却腹诽,若阮姑娘现下不来,如何能与您同眠。他们这位陛下,是惯会明知故问的。
“殿下,”阮玉仪小心地瞧了他一眼,试探道,“看您似是有些头疼,要不我来给您按按?我曾专门钻研过的。”
“不必。”姜怀央兀自揉着太阳穴,希望着有所缓解,可脑中还像是有什么突突地乱窜一般,难受得紧。
温雉听了她的话,却是眼眸一亮,也劝道,“主子,要么您暂且让阮姑娘一试上一试罢,许是多少有些作用的。”
主子这莫名的头疼病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宁太医都瞧不出什么实质的病症来,可今早主子却是神清气爽,连晨起时的脾气也不发了,让温雉很难不联想到是她的缘故。
而后,温雉用了着去端些茶水的借口,退出了厢房。
阮玉仪见他不作声,权当是他同意了,于是站到了他身后,让他的头微仰些,冰凉的指尖搭上他两侧太阳穴,稍施点力按揉起来。
“殿下,这个力度如何?”
她的手法委实是轻柔且到位,他不自觉放松下来,随口嗯了声。
姜怀央阖着眼,感受她的指尖的力度,渐渐松了眉头,不消多时,头疼便缓解不少。本是差不多该叫停的时候,他却忽起私心,希望她的指尖能多停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