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听出了话中的嘲讽,火气就上来了,“谁说我们宫中吃这些了,莫要胡说!”她心中傲气,向来自得于出身,哪里容得旁人诋毁。
“什么午膳?”程行秋不明所以。
从前身在局中,看他什么都是好的,阮玉仪这才看得分明,他对女子,爱得太浅薄,是抵不上爱自己的,也就更无心去关切对方的琐事。
阮玉仪怠于纠缠,正待继续离开,却被昭容叫住了。
“等等。”
昭容几步上前,直勾勾看着她耳朵上的东珠坠子,惊道,“你缘何会有此物?”她早看上了这对坠子,无奈与掌柜相争多次,他也不肯出售。
说什么只卖给有缘人。
阮玉仪一顿,随口道,“这是我在街市摊贩处上随手卖的,它有何不妥吗?”
虽不能完全确定世子就是从玲珑阁得来,可以他的身份,想来也不会是赝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并不想惹麻烦。
“既如此,”昭容伸手就来摘取,“本宫出十两,妹妹将东西卖于本宫如何。”瞧着与之前见的十分相似,她总想着拿来把玩一二。
长公主不知轻重,上手就将一边的耳坠生生拽了下来。
阮玉仪耳垂一痛,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用手掩住伤了的耳朵。
她直视昭容,道,“还回来。”若是丢失了此物,世子问起来,她是无法解释的。
程行秋见她一个坠子也要藏着掖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家风如此,于是斥道,“泠泠,莫要小气。这副坠子就给了长公主又如何?你要是缺,我再给你买新的就是。”
在他看来,一个女儿家的小物件,不值得伤了昭容的面子。却不知昭容要的,本不止单单一个耳坠子。
听程行秋维护自己,昭容眸中得意之色更显,“妹妹急什么,本宫也不白要你的。”
阮玉仪本就娇气,受不得疼,才不穿耳孔,却没想到,嫁了人,是要将这疼加倍地受回来的。
她牙关微微颤着,“不过一个小耳坠,我不给是因为它本就属于我,我有资格处置它。殿下若是明夺,失的可是皇家的礼数。”
一句就戳到了昭容的痛处,她打量了手中的东珠耳坠一眼,还是摊开了掌心。
木香上前取回,用帕子包好。
她们两人方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声音,“泠泠,别乱跑了,你去稍作准备。我们过些时候要去圣河寺小住,顺便为长公主腹中孩子祈福。”
阮玉仪顿了顿,还是折回了院子,在后边,还隐隐能听见昭容在和程行秋撒娇抱怨。
阮玉仪被他们一搅和,连擦药也没了心思,木香只好回去取来屋中常备的药,先带了在身上。
程家老爷公务在身,不便离开,于是此行只有阮玉仪他们五个,余下姨娘庶子等人,自是不必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