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手指逐渐收缩,然后轻抚在她的脸上,只是不知道是狠还是恨,指甲所过之处居然硬生生拉出一条血痕。
“跪着。”
靳修说完这句再一次昏迷过去,曹掌监则满是冷色地望着商雪羡,戒备的双眸中充满了杀气。
商雪羡对于他的怒火充耳不闻,当靳修说那句跪着的时候便已经表明,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就算曹掌监想要杀了自己,他也得好好端详一下靳修的意思。
瞧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曹掌监心中气愤,可还是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商雪羡,你最好祈祷陛下没事,否则咱家活刮了你。”
曹掌监身为靳修身边最得力的人,他或许不知靳修为何对商雪羡另眼相待,却也知晓他对她的看重。
若不是事情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绝对不会恶语相向。
:昭武帝当面质问
商雪羡从始至终没吭一声,跪在龙榻的不远处低眉顺眼,曹掌监生气不过,可如今这般情况又不好发落。
銮驾内,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靳修自打那日苏醒了片刻后,接连好几天情况开始恶化,若不是珍贵的药物吊着,他怕是挨不过去。
然而雪上加霜的事情扔在发生,挞塔部像是归林的猛虎,冲着北魏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刚开始的时候,北魏的军卒还能齐心协力地阻挡他们的进攻,可军营深处却被一股隐秘的消息笼罩。
原本还算顽强抵抗的军卒们,愣是有些消极怠工,几位副将往銮驾这边奔走的次数越来越勤。
矛盾,终究在一个午后爆发了,这一次冲突是几位副将想要面见靳修,曹掌监却命黑甲卫将其挡在銮驾之外。
军营中摩拳擦掌的将士们,自是没有朝堂上的大老爷们的耐心,一次两次见不着还可以勉强接受,三次四次也忍着,可如今挞塔部都快打到他们脑门上了。
死去的将士是他们的袍泽,失去的土地是他们的领土,这个时候居然被一个死太监吆五喝六,长期憋着的火焰自是直勾勾地升腾起来。
“曹掌监,今日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见陛下。”领头的副将约莫三十又几,是一个体型剽悍的汉子,“今日若是见不到陛下,我等便要得罪了。”
他的声音刚落,后面跟来的军卒们已经拔刀相向,满目杀气地望着黑甲卫,好似要和他们争一个高低,杀一个痛快。
曹掌监瞧着众将士不似玩虚,脸色格外的阴沉,今日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整出自相残杀的事情来,他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诸位将军,咱家希望你们能理解,这都是陛下的旨意。”
“我等只需要进入銮驾拜见一番,与陛下说一说近来的军情,掌监难道也要阻挡?”
副将言辞激愤,看向曹掌监的目光充满了不善:“还是说,曹掌监将陛下软禁了?”
这些话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得不说实乃诛心之言,曹掌监就算气得暴跳如雷,也不能直接翻脸。
否则,他软禁帝王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