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来也是青羽卫的一员。
“你身上的痛感早就被剥夺了?”
他对这浑身是血的内侍极感兴趣,青羽卫的人素来神秘,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他是真心不想让他这么轻易死去。
若是一早就知晓他是青羽卫的人,他必然不会让人下死手。
“将其交给龙鳞卫,朕想知道他为何不怕痛。”
疼痛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可他发现这个内侍好似没有一点痛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内侍被带走后,旁边的宫娥内侍快速地将血迹清洗干净,商雪羡则被靳修带到了几案前。
“你如今身在北魏,都被南陈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不论是南陈皇室,还是南陈的世家,他们都不希望你回去。”
“奴婢有非回不可的理由。”
“哦……什么理由?”
“奴婢的幼弟还在南陈,奴婢的母亲死于南陈,奴婢心系之人亦在南陈……南陈,有奴婢的酸甜苦辣。”
“心系的人?王枕?”
靳修冷哼出声,他倒是没有想到她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挑战他的底线。
“嗯。”
“你心系于他,他心系你吗?”
“陛下,他可以为了奴婢孤身入北魏,这难道不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吗?”
商雪羡对王枕一直隐有好感,甚至还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崇拜,可真正让她印入骨髓的还是他只身前往南陈,只为带她离去的诚意。
这些年,商雪羡听了太多巧舌如簧的言辞,对于王枕的实际行动是真正的欢喜。
“陛下,若是这次的赌约奴婢赢了,还请您兑现当初的诺言,让奴婢回南陈。”
“你觉得自己会赢?是谁给了你底气?王枕和陈芳华失和的消息吗?”
靳修端坐在龙椅上静静地望着商雪羡,之前的她对这次赌约并不看好,可自打见了辜清风一面后,他明显感觉到她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还真是纯白的可爱,天真的傻气!
“下去吧!朕不会忘记那个赌约。”
他挥手示意商雪羡退下,只是她刚刚离开他便在几案上挥洒了几个字,装进竹筒后叩响了案板。
等那字条消失在几案,他才轻掀薄唇:“王枕,希望你能接得住招,否则朕会很失望。”
初秋的清凉已经逐渐消退,草木微枯,伞盖凋零,倒是后宫的美人们承恩雨露后愈发滋润,就连那最末等的妃嫔,都眉眼含俏,唇角含笑。
商雪羡坐在石凳上默默地望着院中的老树,四季的轮回仍旧在指尖轻轻流动,可她的心早已经宛若枯木。
“雪羡姐姐,顾修媛和夏侯充仪又吵了起来,这一次就算是淳贵妃说项都不管用,已经闹到陛下跟前。”
“想来又是因为丽婕妤?”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