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一刻她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对,是她要杀你,她该死。现在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兰妃的声音好似清风拂面,让人有一种昏昏沉沉的迷茫感,又好似能令人紧绷的情绪得到舒展。
“你怕我?”
靳修迈着步伐一点点靠近兰妃,兰妃眸中瞬间闪过惊惧,像是一只起舞的蝴蝶,倏地拉开了她与靳修之间的距离。
“曹掌监。”
兰妃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院外猛吼了一句,曹掌监急匆匆跑进来时便看到靳修目色无神地望着自己,他的头皮瞬间发麻。
他就是出去巡视了一圈,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贺统领,你……”
“别说那么多了,别忘了这里是郢城。”
曹掌监双拳紧握拿出自己腰间别着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短小且精致的骨笛,放在唇间轻轻吹动。
骨笛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靳修瞳孔明显一晃,趁着他失神的那一刻,兰妃飞快地掠到他身边,以手为刀用尽全力劈上他的脖颈。
直至他倒地不起晕死过去,兰妃才像是脱力了似的瘫软在地,不远处的曹掌监忙着将骨笛收起来,然后将靳修扶起来背了回去。
庭院不远处的秦埕听到笛声时眉头倏地紧绷,虽然那声音极为短促,可他还是听出那是安魂曲。
谁吹的安魂曲?什么人需要吹安魂曲才能控制?
他苦苦思索也没有一个答案,捡起石桌上的一颗棋子扔向湖面,瞧着那一层层激荡的涟漪微微摇头,随后昂首阔步离去。
庭院内,兰妃瞅着躺在榻上的靳修又瞅了瞅倒在不远处的商雪羡,头疼地看向曹掌监。
“这事情,怎么办?”
“不知道,奴才刚才可不在场。”
曹掌监两眼一翻便想将自己从此事摘出去,这位主能惹得自家主子失了心智,可见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
这事情,他若是插手指不定就是一通狠踹。
“嗬!”兰妃狠狠瞪了他一眼,瞧着他一脸滚刀肉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敲定,“先让大夫给她止血,免得死了还要人陪葬。”
兰妃虽然同情商雪羡的遭遇,然而她这次对靳修动手已经消磨了她的耐心,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不成?
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就应该让她遭一遭罪。
商雪羡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醒过来,嘴中被绑着的绑带,已经无法运作的四肢,死亡对她来说极为奢侈。
“醒了?”
兰妃瞧着商雪羡睁开眼眸,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眸中的冷光宛若实质,戳破心扉。
商雪羡耷拉着眼睛不言语,唇角被绑带勒得裂出了血迹,四肢虽然被敷了药看上去却格外的诡异。
兰妃上前将她嘴里的绑带取走,一把扼住她的下颚,声音既认真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