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唏嘘,只是她这‘情真意切’的长吁短叹,在靳修看来作秀姿态十足。
“你确定不是奔着秦埕而去?”
“……”
兰妃瞬间哑声,深呼吸几口想要解释,可瞧着自己师兄那一双犀利的眼神,她默默地将辩解的话咽了下去。
是的,她确实有着猎奇的心思。
早在廊都时,她便听说这秦埕是一个难得的如玉郎君,真真的貌比潘安,人比宋玉,才比子健!
妥妥的有权有颜还有才德,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活成了标杆,她自是想要见上一见。
“你呢?也想去看一看这位秦城主?”
靳修可不管周围的嘈杂,眸色如电地盯着商雪羡,后者眸子明显出现了皲裂,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这天底下的女人左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多多少少都被那一幅幅皮囊所惑。”
说到这里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眸中含着三分醉人的笑意。
“这天底下的男人也都不大聪明,或多或少都会被美色牵扯住脚步。”
他手中的折扇忽然一合,双眸紧紧盯着兰妃和商雪羡,言辞恳切而真挚。
“瞧你们两个蠢货,就知道我有多么的英明神武。”
双手握住佩剑的兰妃、双眸泛着幽光的商雪羡,她们两个极为难得的互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底下了头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别说她们面对的是一个大魔王。
靳修好似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又好似抱着别的目的,最终还是答应了郢湖之行。
兰妃得了准信之后,一口一个师兄甜腻地叫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唯有商雪羡始终如一地低沉着头颅,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言辞羞辱中醒过声来。
一喜一悲,一动一静,两个人短暂的结盟瞬间土崩瓦解!
郢湖要比皇宫里的掖庭湖大上很多,远远望去春水潺潺,船篷座座,就像是多彩的星辰点缀在碧蓝的天空。
靳修等人也租了一座船坊,虽然色彩没有别人的艳丽,骨架不如别人的庞大,可却胜在船娘娇俏,伶俐动人。
“这位公子真正是人如长虹玉,形如不老松,奴家在郢湖久居,从未见过公子这般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之人。”
船娘子约莫二十出头,原本她这样的身份应当是丰腴多情,顾盼生辉,却不曾想仍旧带着几分少女该有的娇俏与天真。
“你倒是一个会说话的。”
虽然奉承的话听得太多,可这女子惯会做戏,那眸子中闪过的世故虽然让人不喜却也理解。
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没有必要为难她一个女流之辈。
船娘瞧他兴致缺缺,又瞧了瞧一旁站立的商雪羡和兰妃,不觉有几分自惭形秽,倒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激进,免得惹恼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