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商雪羡此时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折返了狼窝,只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劫难的抉择。
桀骜难驯,认不清现实!
商雪羡随着出逃,骨头似乎比之前硬气了起来,谁给她的底气儿?
王枕吗?
想到这里,靳修的神色真正阴沉了下去,和平时的故作冷淡不同,这次是真的裹挟着雷霆之势。
他修长的手指恶劣地扣住她的下颚,用了十二分力气,原本晶莹的肌肤瞬间通红一片。
“跑出去放了一圈风,已经不知道自己名姓几何?你莫不是忘记了,你是朕的奴婢。”
“商雪羡,朕厌恶不自量力的人,特别是女人。”
他狠狠将她的脸别过去跳下了马车,而商雪羡则神色涣散地蜷缩在角落里,眸中酝酿着的水光最终自散而去。
兰妃听闻商雪羡清醒过来,倒是跑过来和她絮叨了半晌,直至车驾快要经过郢城时,几人才离开了大队伍,轻车简足地朝着郢城出发。
靳修是身份贵重的江湖公子,兰妃则是英姿飒爽的江湖女郎,唯有商雪羡则充当着婢女的角色,另外几名黑甲卫则干着老本行。
商雪羡虽是娇弱的闺阁女郎,可商家对女儿的教养确实精细,就算是马术也教过她一些,虽然没有兰妃那般精湛却也不至于拖了后腿。
“商姑娘,你的骑术不错啊!”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郢城外,瞧着一直没有掉队的商雪羡也颇为奇异。
这可不是一般闺阁女郎能遭得罪!
商雪羡刚想回答,靳修已经轻身下马,拉动马缰绳朝着城门口走去,众人也纷纷下马跟上去。
郢城有郢的规矩,郢城内是不准纵马驰骋的,不管江湖浪客还是达官显贵,抵达郢城后都需要下马。
否则,这样的江湖城池每日怕是免不得纵马伤人的惨案。
一行人缴纳了入城的银钱后朝着郢城城最大的明月楼而去,这个地方作为郢城的招牌,可谓是接纳五湖来客,传递世间消息。
刚刚坐定,兰妃便止不住朝着靳修抱怨:“师兄,你瞅一瞅人家郢城城主的富庶,再瞅一瞅你的国库。”
廊都没有入城税的说法,可郢城却设置了高昂的入城税,一般来说无人能够避免。
“确实是一大进项。”
北魏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不管怎么致力于强国富民收效都极其渺小。
靳修登基之后虽然一直休养生息,甚至时不时向南陈勒索一些牙祭,可这都不足以真正解决北魏的弊病。
北魏真正的出路,唯有南下称皇,统一四方!
“要说秦埕此人倒是一个人才,可惜他们秦家世代居于郢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体系。”
北魏的各大城池的节度使都由北魏帝王亲自任命,唯有郢城城的节度使被称作城主,秦家人世袭罔替。
所以,这块土地虽然是他北魏的,可北魏皇族的声望在这里未必抵得上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