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深夜中隐藏的暗卫,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凄厉叫声下了一跳,他们追上去时人已经抖抖索索地站在悬崖边,嘴里面不停低喃,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靳修瞧着她站在悬崖边,脸色蓦然一紧:“商雪羡,你想干什么?”
而‘商雪羡’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个失足直接掉下了悬崖,靳修赶至时只看到那影影绰绰的翠绿色宫装。
他盯着悬崖看了约莫半刻锺,眸色暴戾地望着身后跟来的黑甲卫:“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靳修下令寻人的做法自是没有瞒得过众人的眼眸,特别是那几个小宫娥,她们更是惊恐地望着那屋舍,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在她们看来,商雪羡之所以发疯,应该和住了那间屋舍有着莫大的关系。
同一时刻,商雪羡已经在王枕的护送下一路南下,这次走得道路也是三秦古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捷径,也是唯一的机会。
:靳修罗凶残无比
此时的商雪羡已经是一身男儿装扮,脸上也做了特别的掩饰,让她瞧上去不至于太过显眼。
王枕见她一直耷拉着脑袋,心底叹了一口气:“娉汀,一切都会过去。”
娉汀是商雪羡及笄时辜氏为她取的小字,平时唯有极为熟悉和亲近的人才湖这般唤她。
他生怕自己的言辞会触碰到她的心伤,尽可能不去碰触那些让人窒息的伤痛。
这半年来,他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当初若是在北凉城外救下她,她也不至于遭了这么多的罪,他或许对得起整个南陈的将士却唯独愧对她。
王枕本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他的眼眸就算是面对生死也素来是淡然处之,可看向商雪羡时却沾染了几分无奈,痛苦。
“枕哥哥,我母亲她怎么会走得那么突然?”
同样的问题,商雪羡也问过辜清风,可是辜清风对此知晓的并不详尽,他想要问一问眼前的人。
“她是自尽而亡。”
王枕知晓此事后第一时间去了商家,他看到的只是满目雪白再无他色,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登过商家的门。
有时候,人的成长与转变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很痛苦吗?”
“嗯。”
她用刀子狠狠捅了自己五六十刀,已经差不多算是自己凌迟自己,他不懂那样柔柔弱弱的世家宗妇,如何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她或许是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商青寒!
商雪羡这一段时间已经品嚐了太多的苦痛,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逐渐变得麻木,可听着辜氏逝去的那般痛苦,心中的恨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靳修告诉我,当初我之所以被劫走,是因为有人和他里应外合。”
“已经查出来了,是王家内院的管事婆子,她迷晕了你的陪嫁,也是她将后院的布局图高价卖给了琅琊阁。”
“一个管事婆子知晓王家隐卫的位置?能让靳修避开防守?”
商雪羡相信王枕不会欺骗自己,可是她不相信一个管事婆子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手段。
她心中更倾向靳修所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