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不动,虞丘渐晚以为他在探查那二人动静,她轻咬下唇,想要张口告知他差不多了。
下一刻,却觉他覆在心口位置的手,猝然被大力按上。
虞丘渐晚瞬间惊呼出手。
可她被黎为暮制住,那一声惊呼不过刚刚脱口,便被他完整吞咽下去,化作一声细弱的呜咽。
可她眼中的泪水却是无可自抑,霎时激出。
虞丘渐晚泪如雨下。
所有的意识和感觉,都随着他的动作汇集在胸口位置,生出一种莫名的胀意,还带着微微的麻,如影随形。
这种感受太过难捱,她控制不住地扭动身子,不顾一切想要从他手底逃离,却又不知在扭动中触碰到哪一处时,听到了他难以压抑的闷哼。
可她根本顾及不到。
神志混沌,思绪不清,茫然在他身前划出一道道血痕,想要将他推拒开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黎为暮终于抬起了脸,让与她相缠不止的唇舌慢慢从她口中撤出,徒留一道银丝彼此牵扯。
如虞丘渐晚预料,他们二人之间的确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可这样的亵亵渎与轻佻却是从始至终,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黎为暮终于松了手,退开身子,虞丘渐晚已是眼尾晕红,眼瞳空濛没有焦点,点点泪水潋滟其中。
不仅脑中浑噩非常,身子也在克制不住地细细颤抖。
她太干净,太过剔透,以致等到黎为暮将她扶起,为她重新敛好衣袍时,她仍在低低啜泣。
当真被他欺负惨了。
那“养树人”已然离开,虽然察觉有所异常,但逡巡许久仍是不曾发现问题,到了最后只好悻悻离开,以为那些异常只是自己的错觉。
望着她垂眸无声落泪,黎为暮心下不忍,伸手想要安抚,却被她敏锐避开,侧过脸,不肯看他。
嗓音也带着难以遮掩的哑和颤。
“……不必管我,我自己静静。”
黎为暮定立良久,递出的五指缓缓蜷缩,收回。
他垂下长睫,沉若深谭的眼眸让人瞧不清情绪,良久后,他轻柔出声,语调温和。
“师尊若有不适,万要及时告知子昼。”
……
黎为暮敛下心绪,再次站到长生树前。
虽不知背后之人养育长生树目的为何,但亘古至今,但凡长生树长成,无一不是带来滔天浩劫。
有害无益,势必要毁。
若是不毁,那便要为他所用。
他抬手汇聚灵力,化出长剑,缓步上前。
剑上寒光乍现,然而他尚未出手,便倏然感觉脑中懵然一瞬。
眼前亦是闪过不同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