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愫,分明是恋慕,是心悦,是他对她难以掩饰的喜欢与占有。
他是真的想要拥有她。
可她毕竟是他的师尊。
察觉到虞丘渐晚仍是对他的触碰心生抗拒,黎为暮倒也没有强求,松手起身,露出身后的床榻,待她主动上前:“师尊早些歇息吧。”
虞丘渐晚拢起的双手紧了紧,轻“嗯”了一声。
床榻并不算宽敞,但可以睡两个人,见黎为暮没有动作的意思,虞丘渐晚只好先一步上了床榻,背对外侧躺下,睡在里面。
很快,她感觉到身后的被褥一陷,黎为暮躺在了外侧。
屋内一时间只留下细微的呼吸声。
虞丘渐晚注重男女之妨,认真引导黎为暮成长,生怕他行岔踏偏一步,这还是黎为暮成年之后,头一次与她同塌而眠。
即使背对着他,也能察觉到他的气息离她极近。
若是不曾发生过去之事,不曾知晓他的心意,虞丘渐晚还可欣慰告知自己,不过是时局逼迫而已,不必太过认真,安然歇息便好。
可如今知晓黎为暮对她的心思,她自然不可能装聋作哑,扮作一无所知。
“子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主动出了声,话语间带了几分斟酌的意味,有些小心翼翼。
“这世间优秀的女子无数,你不必……将一门心思挂在我身上。你对我的喜欢,更多来说,不过是因为自幼陪在我的身侧,习惯了依赖,将之错当成……喜欢。”
身后之人呼吸平稳,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但虞丘渐晚知晓,他同她一样,并没有睡着。
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虞丘渐晚刚要继续再劝,忽觉自己腰上一沉。
他已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将手轻轻覆上她的腰肢。
他轻声:“弟子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敬重。”
男子体温相较女子而言本就偏高,热意顺着轻薄的衣裳一点一点渡来,虞丘渐晚只觉自己全身神经都绷紧起来。
“可是子昼,我……注定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她极力劝说。
“且不说你我本就为师徒,和你在一起有悖伦理,而且为师身负昆仑封印之责,注定牵绊扶望神君,若是……”
话语未落,便因颈后倏然明显的温热呼吸,戛然而止。
黎为暮喑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后:“师尊如今身无灵力,自保尚且艰难,还是要执意激怒弟子吗?”
虞丘渐晚哑然。
放在从前,虞丘渐晚自是全然信任他,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毕竟亲眼见过他心狠手辣暴戾阴鸷的模样,更是看到过他眼中露骨直白的恋慕与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