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后面允许他把皮毛给甘欣摸,也只能在顾屹眼皮子底下进行这一环节。
头顶上方又一次传来十分舒适的抚摸同时,衔玉看到顾屹的眼神愈发阴鸷起来。
完了,衔玉想,他死定了。
“我有事先走了。”衔玉立刻弓腰蹿到了门口,可突然想起来忘带了什么东西,又紧忙折返甘欣身边叼起话本的下册,然后掉头离开。
顾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
可甘欣不乐意了。
她觉得这事一定要和顾屹说说清楚,就双手叉腰,先从气势上占据高地:“你好像总不喜欢我摸你的朋友。”
顾屹沉默不语。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摸自己的朋友吗?”甘欣道,“还是说在你心里衔玉比我重要百倍,所以看不得我和他亲昵?”
她这话就有些刻意胡搅蛮缠了。
这些日子顾屹是怎么对她的,她心里明镜似的。就是因为她知道顾屹对她好,所以她也越来越重视顾屹,不完全把他当个仆从,而是作为自己的半个好朋友对待。
要知道一开始她可是做好与这个仆从划清界限,利用完他和衔玉的关系以后早日好聚好散的。
所以甘欣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摸衔玉这件事上,顾屹一直东拦西阻的。
甘欣那么明显的拿腔捏调,就快把为自己争取以后薅狐貍毛自由的算盘珠子打到顾屹脸上了,可顾屹还是分辨不出她的意图。
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甘欣生气了。
所以顾屹只能诚恳地回答甘欣抛出的问题:“你很重要。”
他说:“不光是衔玉……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甘欣愣住。
脸“唰”地就红了。
三十三
顾屹怎么突然说这么感人的话呢。
甘欣揉着衣角,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她知道顾屹口拙,只是想让她别胡思乱想,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那话的瞬间,心脏会跳得那么慌乱,脸烫得快和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糖浆一样。
心中就是藏着别的意思的顾屹看着甘欣红彤彤的脸颊,手在身后攥得紧紧的,才能压抑住自己上前轻轻蹭她一下的冲动。
这不是甘欣自己要问的吗?
为什么他老老实实回答了,甘欣却好像不太愿意听,还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没了衔玉,又突然来了这么一遭,两人之间顿时寂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的尴尬。
温着陶瓷锅的焰石慢慢耗尽了灵力,糖浆不再翻滚,只留下一个个粘稠的泡泡,在余温里时不时“啪”地炸裂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