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和顾屹十分恩爱,彼此相处得很是和谐,这样很好。
有她自己的本事在身,加上顾屹的威慑力,满满基本可以说能在修真界横着走了。万一偶尔遇着什么事,她这个五莲盟的代盟主指不定也能说上些话。满满这一世,应当是能过上所有人理想中她值得拥有的幸福生活了吧。
石涧没有参与过驭兽山庄的过去,可是知晓他们从前发生过什么后,心疼之余,其实也有些计较自己为何前世今生,都不能真正算作驭兽山庄的一员。
好在他们从来没将她拿外人看,而现如今她也终于可以亮堂堂地为檀山、为她的朋友们和最疼爱的甘欣做些什么了。
“师姐不着急的呀。”甘欣把头搁在石涧膝上,软着嗓音撒娇道,“其实师姐那边若是太忙走不开,传个信给我,过两日我本来也是打算自己去五莲盟看你的!”
石涧想也不想就拒绝:“还是算了,五莲盟现在也就面上看起来过得去,尚能大致维持从前的鲜亮模样,但荀裳师叔的事情一出来,下头人心惶惶,各有动荡。眼下暂时被我压下去了一些,可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近日还是别来了,总觉得不太安全。”
大门派各支系的腌臜事太多,这是石涧师父不愿理门内事务的原因之一。当年石涧一听说五莲盟想要派人到驭兽山庄卧底后,力排众议要自己前往,多半也是出于她实在是厌恶五莲盟的缘故。
能逃开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去哪里都好,哪怕只有一小会儿。还好她体内有些驭兽天赋,这在五莲盟的弟子中并不常见,才给了她一个很有力的说辞,顺利得到了来驭兽山庄的机会。
没想到这一去,石涧的灵魂就此在檀山安了家。
她时不时地假想,如果当初在五莲盟找到她之前,是驭兽山庄的人先一步发现了她的驭兽天赋,那她是不是会和现在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
但如今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甘欣看着石涧眼尾的倦意,揪着她的裙摆扯了扯:“师姐,辛苦了。”
她听着心疼,可除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却也说不出什么其它安慰的语句。因为甘欣知道,石涧只是和她随口抱怨两句,并没有真要将身上的担子卸下来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没有想过要回避这一份责任。哪怕石涧什么都不说,甘欣与她,与驭兽山庄的所有同伴,都有着相同的默契。
“不过这回还好啦,来的是炎剑宗的人,司徒夜也在其中。虽然他们里头有几个人说话每个字都阴阳怪气的,总憋着蔫儿坏的念头,但司徒夜那小子也算是熬出头了,现在在宗内说话多了些分量,偶尔那边弟子长老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他也能适时阻止。”
若是时光倒回一年以前,任他们谁都想不到,炎剑宗的分寸竟然是靠司徒夜来拿捏的。
毕竟想当初以司徒夜在檀山语出惊人的表现和欠揍的调调,出格这两个字,似乎可以直接当作司徒夜的代名词。
只是一个门派里网罗了这么多自大狂妄之辈,还得靠司徒夜这样的后生立规矩,真挺让人对炎剑宗的未来感到担忧的。
听甘欣这么说完,石涧忍不住大笑开来。
她将甘欣的脑袋揉成毛绒绒的质感,道:“大家都长大啦!说起来司徒夜还托我给满满问好呢。原本他想和我一起来檀山找你的,我就将他当初在檀山做过、却被千彦用幻象抹除的记忆复原给他。”
“好嘛,他什么反应?”
“虽然腰背依然挺得很直,但我感觉他尴尬地恨不得满地乱爬,立刻说突然想起来炎剑宗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帮他、帮炎剑宗带句问候,随后忙不迭地就跑了。”
“话说师姐,这些都是什么话本呀?”甘欣嬉笑着躲开石涧的搓弄,指着她脚边垒着的那沓书册问。
方才三个人回过神来,在顾屹说要先回去给她们二人腾出聊过天空间之前,石涧和顾屹打了个招呼就一刻不停地蹲下|身去拾地上的话本。
就好像生怕动作慢一些,就会被人捡去翻开,而里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不可被他人看去。
可是话本而已,为什么五师姐动作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呀?
甘欣正想把这困惑说出口,忽然想起了先前她在里界不小心从乾坤囊里翻出的话本……
里头不堪入目的画面,随之瞬间塞满了甘欣的脑海。
当然伴随着它们一同涌进来的,还有顾屹是如何拉着她“照本宣科”,亲自尝试一番的记忆。
那话本的主人,正是石涧。
甘欣心想,她还没来得及问石涧有关这话本的事情,可眼下看石涧这遮遮掩掩的神情举止,她大胆猜测,石涧带过来的那些话本多少也有点问题。
甘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谨慎地说:“我听三师姐说,其实我们从前看过的很多有趣的话本,都是五师姐你写的。”
石涧不好意思地低头:“有一回喝多了,不小心透露给师姐了。我们要不还是别讨论这个了,当面讲起来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毕竟她素日里不声不响的,看着整个人淡得和白水一般,谁能想到落笔尽是些情感浓郁的爱恨情仇,这让别人如何看她,石涧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怪羞耻的。
不过甘欣计较的不是这个。
她觉得石涧这样对什么事情观察都很细致的女子,能写出那些引人入胜的话本子不足为奇。她只为师姐的成就感到骄傲,更是期待日后看到什么精彩的剧情时,能借由这份亲密的关系,拉着她抖落出些后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