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做主的人,偏偏都不在宫内。
在场的,只有唐文茵位分最高,她只好咬牙道:“先想法子护住贞妃腹中的皇嗣,最好还是得让贞妃自己醒过来才是。”
医女称“是”。
唐文茵闭了闭眼。
殿内宫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按照吩咐各自忙碌起来。
胡婕妤看着唐文茵,见她揉着眼睛,摇了摇头道:“明妃娘娘,这里有医女在,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可以去问一问那个宫女,当时发生了何事,贞妃为何会昏厥。”
唐文茵点头,缓缓道:“嗯,你说的是,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了她们。”
早产(下)
唐文茵和胡婕妤将琼枝叫出来。
胡婕妤神色凝重地问:“贞妃娘娘为何会受惊?”
琼枝不敢隐瞒,回忆道:“当时奴婢去给娘娘拿扇子,并未在娘娘身边,娘娘身边只有琼玉一人,奴婢从殿里出来时,正好看到娘娘往下倒,是琼玉扶住了娘娘。奴婢也问过琼玉了,琼玉说,她从未与娘娘说过什么,娘娘是忽然昏倒的。”
胡婕妤又问:“琼玉呢?”
琼枝道:“琼玉又伤心又自责,也昏过去了,正在后殿的厢房里躺着呢。”
唐文茵颇为怜惜道:“此事既与她无关,怎么这般自责?可叫医女去看她了?”
胡婕妤却不认同她的话,反而疑心道:“既然事发时只有琼玉一人在贞妃身侧,这件事,就要让她来说个明白。”
唐文茵不解:“方才琼枝也说过了,琼玉可是贞妃的陪嫁宫女,怎么会害贞妃娘娘?”
胡婕妤淡淡地看她一眼,“明妃娘娘,妾身相信琼玉的衷心,只是她或许是无心之举呢?又或者是贞妃发觉了琼玉的异样,琼玉顶不住压力将薛家一事告知了贞妃呢?”
这些都是猜测罢了,但贞妃昏厥,定然与薛家脱不了干系。
唐文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看着胡婕妤叫人去将琼玉带过来。
她叹了口气,但愿能从琼玉嘴里听到真相吧。
衍庆宫是个宽敞明亮的宫殿,前院里盆里栽种的杜鹃花已经凋谢,太阳毒辣,来时还有一阵风,这会儿,一丝风也没有了,桂树的叶子静静地挂在枝头,知了却一直叫个不停。
唐文茵和胡婕妤坐在正殿的椅子上,默默无言。
后殿里忽然传来一声极短促的尖叫声,惊落了一片绿叶。
不一会儿,先前去找琼玉的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主子,琼玉她,服毒自尽了。”
唐文茵微微吃了一惊:“你说琼玉怎么了?”
胡婕妤神色骤然一变,起身道:“半见,去请一位医女随我过去看看。”
半见皱了眉头:“琼玉那儿,主子还是别去看了。”
她探过鼻息,琼玉,已经去了。
胡婕妤却不听:“带我去。”
只有琼玉知晓当时发生了何事,贞妃只是昏厥,她怎么会服毒自尽?她又是从哪里来的毒?
诸多的疑问,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