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巢江沿线各州府,一见沈云崖到来几乎是普天同庆的景象,看着沈云崖就像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
那一年年底,又到冬日的时候,沈云崖掩了行踪,带着南楼到了尧城。
已经过去了好些年,这个偏远地区的小城几乎没有变化,沈云崖一扭头,仿佛能看见自己当初衣裳单薄坐在牛车上的瑟缩的样子。
南楼看着望着街道久久发呆的沈云崖,问道:“殿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良久,沈云崖才轻声说道:“了却一桩心事。”
南楼一脸疑惑:“什么心事要在这里了却?殿下你也没来过这里啊?”
“我来过。”
南楼一愣,接着回忆起那一年沈云崖消失的几个月,明白了。
当时沈云崖和苍暮回去过后,沈云崖虽然一身伤惹人疑惑,但是两个人却绝口不提真正发生了什么。
沈云崖从没有说过他那些日子到底是去哪儿了。
南楼望着这个偏远的小城,想象着沈云崖曾经在这里的样子。
有点想象不出。
他习惯了沈云崖的身边一直有他照应,衣食住行的所有问题都交由他来解决,人身安全也由他护着,甚至哪里疼了哪里不舒服了,都是他来想办法。
他想象不出沈云崖一个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偏僻地方,是什么样子,完全想象不出。
南楼想到什么,叹口气说道:“那时苍暮站在这里,一定快疯掉了。”
沈云崖轻轻笑了一声:“真的很疯,为了给我教训,杀了人,还舍得让别人色眯眯地看着我的身体,尽管后来那些人,被他弄成一块一块的了。”
冬日的街道上一片萧索,树枝光秃秃的枝条枯骨手指一样伸向天空。
“殿下。”
“嗯。”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南楼扭头看着他。
“当年我不是住在这里,我带的银子少,又想避开官府的人,住的地方,在更偏僻的城外。”
南楼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我住在城外巢江边的一个村子里,后来被苍暮找到了。当时,逃跑的时候被那小坏蛋吓的魂都丢了,没法思考一些场景的不合理性。也是被吓破胆了,后来好久不敢回忆当时的那一幕幕,在等后来敢想了,才惊觉当初有一些事情好像不对。之前一直没找到时间躲着苍暮回来看一下,这次刚好,算了了心中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