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获得300点厌恶值,系统自动为您转换为300天的生命值。】
晏怀桑下意识地朝裴欢辞的脸庞看去,那双丹凤眼中噙满了喷薄而又混乱不堪的怒意与羞恼。
“你吼我干什么!”晏怀桑好心好意地把裴欢辞带出来,却反而被他凶了一番,气不打一出来,也立马吼了回去,“又不是我打的你!”
裴欢辞被她吼得一怔,浅褐色眼眸里本来交织着的复杂情绪空白了一瞬,随后迅速扭头,不再看她。
晏怀桑看他似乎冷静了下来,随手拿起床头柜处的固定电话。
古堡内的固定电话的功能很像酒店房间里的座机,可以直接拨通各个职务的仆人的电话。
晏怀桑拨通了她的贴身女仆的电话,询问女仆能不能尽快替她找到一个提供上门服务的医生。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晏怀桑松了一口气,随意地往床上一坐。
“你等会儿,医生马上就来。”晏怀桑指着书桌前的椅子,示意裴欢辞可以坐上去休息。
说句心里话,晏怀桑有些后悔。
她觉得她刚才就不应该冲动地打开那扇门。
反正她既做不到让裴欢辞的父亲永久消失,也做不到让裴欢辞的父亲从今以后都不再虐打他的孩子,更无法让长期处于家暴中已经习得性无助的被害者裴欢辞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反抗。
“你为什么要帮我。”裴欢辞并没有坐下,而是静静地朝晏怀桑走去,极具神韵的丹凤眼凝视着她,“之前他在餐厅里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你不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吗?”
事到如今,裴欢辞不用想也知道晏怀桑所说的补习功课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的目的从一开始是将他带走,让他的父亲无法再对他造成伤害。
虽然知道她这么做了,可是裴欢辞却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怀桑闻言一愣,抬眸看他,想到家庭聚餐那一天的场景。
原来当时面无表情的裴欢辞,心里曾埋怨过他冷眼旁观吗?
“看你的眼神你好像误解了什么。”裴欢辞站定在她面前,眸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情愫,“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并没有这么好心——现在的你又为什么会突发善心。”
“谁突发善心了,我又没有想救你,只是碰巧路过。”晏怀桑下意识地反驳道,心情乱糟糟的。
要不是走着走着听到了裴欢辞挨打的声音,她才不会头脑发热地冲进去呢!
晏怀桑暗下决心,她以后再也不要心血来潮地在这个古堡里到处乱窜了。
“晏怀桑,你到底是谁。”裴欢辞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晏怀桑一惊,眨眼的频率控制不住地加快,一时之间连视线都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你什么意思?”
“你是被人夺舍了吗?为什么自从你入读圣亥尼斯学院以后,变了这么多?”裴欢辞微微皱眉,看着晏怀桑不自然的慌张神情,若有所觉。
晏怀桑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从原主的日记里,她知道裴欢辞和原主不过只见了三面,裴欢辞根本没有机会去了解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欢辞对原主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原主在最后一面时对他的威胁——原主曾扬言要将裴欢辞在家被亲生父亲虐待的真相说出去。
想清楚以后,晏怀桑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抬头看他:“你和我很熟吗?你怎么知道我变了很多?”
“”裴欢辞被她的说法噎得说不出话。
的确,他并不了解晏怀桑。
或许晏怀桑本来就是个善变的人。
于是裴欢辞不再追问她,走到书桌前的软椅上坐下,安静地等待晏怀桑口中那个快到了的医生。
晏怀桑瞄了他的后背一眼,布料被血渍黏贴在满是鞭痕的伤口上,纠结了数秒后还是开口:“需要把衬衫也脱下来吗?”
说完后,晏怀桑又觉得自己对医学一窍不通,还是别自作主张了,忙说:“算了,还是等医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