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想要将银钱退还给我?”骊阳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转眼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孟溪缘这段时间频繁指派身边的丫鬟出去买东西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骊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想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银子落入口袋,花都花了,再让她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出来多做些事情让自己心安倒是可以,“若是事情不太多的话,那之前预支给我的工钱就当是这几个月的好了……”“不必了孟姑娘!”见孟溪缘自顾自的说起来,骊阳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的,这边也确实还有事情需要孟姑娘来拿主意。”“骊大人但说无妨。”听到骊阳的话,孟溪缘立刻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若还有事情做,那这银子她用着也不觉得烫手了,之后若是一直有事做,也可以多赚点儿,她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多攒点银子。骊阳抬手指向不远处正在挖的一片水田,“那边是目前正在挖的水田,我听说就这样挖出来的田并不能直接种东西,之前的侍卫说过,姑娘除了挖田外还让他们挖了塘泥,说是可以肥田的?可是这么大的一片水田,还有正在计划的水田也有不少,只用塘泥怕是不够,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这是种出来给皇帝看的,若是到最后长势不好,岂不是在贵人面前丢人现眼?孟溪缘闻言愣了一下。“姑娘可是觉得为难?若是……”骊阳想说若是觉得为难的话,他也可以再去找人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是从小在行宫里长大的姑娘,这些也没人教她,不会也是正常的。孟溪缘回过神来,略作思考便道,“这个倒不是什么大事,塘泥不多,这湖底的淤泥也不少,但是湖水深也未必能挖出多少来,平常农家肥田本就是用农家肥的,行宫里人多,粪肥必定能积攒不少,若是还不够的话,可以向周边的村庄买,想来是能买到的。”行宫虽大,但是也不可能处处腾出来种庄稼,种一些调剂一下贵人们的心情而已,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亩,孟溪缘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骊阳记下了她这话,转头吩咐了身边的小厮几句,命他去安排了。等到小厮走远,孟溪缘又接着道,“其实只是种水稻的话,我还是担心无趣,我以前听过一句话‘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我私以为这句话的情景是充满了趣味的,便想着,这稻田里可不可以养些动物?比如稻花鱼、青蛙、鸭子之类的。这些都能吃掉稻田里的害虫,他们的粪便也能肥田,关键是田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动静,听着也会觉得有趣不是吗?骊大人您为何这样看着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只是惊叹于姑娘的聪慧!”按照行宫里的奴才们所说,孟溪缘该是从小生长在行宫里,从未离开过的,即便之前出去,也只是上山捡些山货,或者去街上买些东西之类的,总之离开不会超过半日。那么试水教她读书识字,乃至于那些种田的东西的?若说读书识字是之前那位被圣上宠幸的女子所教,倒也不是说不通,毕竟若真是斗大的字不识半个,也不可能入得了圣上的眼,最后还生下个公主,又亲手将人抚养长大。那么这种地的事情呢?虽说没有亲眼见过孟溪缘劳作,但是她收拾出来的小花园他是见过的,那么一个荒废的院子能收拾成那样,决不可能是第一次能做到的。若说孟溪缘的娘本就是个农女,会种田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将这些教给她也不是不可能的话,那么值钱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过?不仅那个承受圣恩的女子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就连她去世后,就留下孟溪缘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折腾过种田的事情,行宫里的人都说孟溪缘以前是个内向的性子,日日躲在屋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可是现在看她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也坦坦荡荡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性子是怎么转变过来的。再有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了,既然接管了行宫里的一应事务,孟溪缘最近在院子里忙什么骊阳也都是清楚的。所有的一切,若硬要解释也并非完全解释不通,只是不管怎么想都会觉得怪怪的。孟溪缘不知道骊阳心中的想法,但是被他的眼神盯着,也多是能猜到一些,轻笑一声,眼神飘向远方,“骊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姑娘请讲!”“从前有个小姑娘,从生下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旁人不一样,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成日躲在房里哭泣,她小的时候不懂,以为是外头的人欺负了自己的娘亲,于是便想出去替娘亲报仇,结果被许多比她大的人打了一顿抬着扔回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