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江倾晏的心声:你们两个离得远一点。然而天不遂人愿,白倦将自己的伞撑到了魏宛儿的头上,两人在同一把伞下,对视片刻,接着各自羞涩一笑。“天!是白倦啊!”“这是有剧情吗?可我完全不想思考,我只想看帅哥美女。”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简直天造地设。江倾晏扣着相机一边拍一边气呼呼地想着,我呸。在清脆的琵琶音和空灵的古琴声里,两人共持着一把伞说说笑笑离了场。接着凄怨的二胡突然登场,曲风忽然转入哀伤,两人天各一方,只能遥遥相望。乐器的感染力很强,明明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遥遥相望,吃瓜群众都脑补了一系列的情感纠葛。这就是留白的艺术。也可以说成是——嗑cp的艺术。如此风雅到音乐,如此精致的画面,然而大家却只是馋他们身子。……短短五分钟的表演,如此漫长又如此的短暂。最后的画面里,白倦一人黯然离去,小姐明明早已先行离开,却折返回来。捡起白倦留的这把伞,对着他的方向默然无语,琴音也同时戛然而止。一切都意犹未尽。江倾晏觉得这个结局很好,分道扬镳从此江湖不见,该错过就得错过,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江倾晏的快乐很短暂,身后有人吹着口哨,还有人高喊“在一起”,最离谱的是,身旁一位老师,竟然抹起了眼泪。你们怎么了,清醒一点好吗?江倾晏:……原来想拍手称好的只有我一人?江倾晏觉得自己这心态就仿佛是话本子里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富家子弟,只不过他想抢的不是小姐,而是对面的公子。一旁翻看相机照片的男生嘀咕了一句:“好配。”江倾晏试图用凌厉的眼神让对方收回这句话。对面被这眼神吓得抖了一下,似乎是认出了来人,往后退了几步迅速离开了。看来江倾晏只是恶霸。江倾晏又从台阶绕到后台去找人。终于表演完毕,白倦了却一桩心头大事,提着行动不便的衣摆迅速赶往厕所,和迎面而来的江倾晏撞个正着。江倾晏夸他:“节目真好,你表现得也也特别好。”白倦很有自知之明,他在台上都快僵硬成人偶了,实在是不堪回首。白倦沮丧:“一点都不好。”此时江倾晏倚靠在厕所门口一张张翻看着相机图片,图片很高清,将白倦的脸拍得很清晰。“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没听到底下大家的尖叫声,感觉今晚你就出道了似的。”几个本来试图上厕所的人,见着江倾晏忽然望而却步。白倦并没有被江倾晏的彩虹屁冲昏头脑,他深知自己毫无表演天赋,赶鸭子上架的紧迫也使他信心减半。“魏宛儿比我好,刚刚都是她引导着我。”江倾晏道:“没觉得有比你好。”江倾晏说这话的时候都忽略了自己压根没关注过魏宛儿。白倦边洗手边回答:“她是真的很好,听说她要报考电影学院呢。”江倾晏心道,怎么那么了解对方,还一句一夸的。他故意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那你知道我以后要报考什么大学吗?”白倦问:“是什么?”江倾晏反问他:“你要考什么大学?”白倦答了某最高学府。江倾晏道:“那我也是这个。”白倦觉得江倾晏这态度过于随意,怎么能照搬别人的志向。“你怎么能跟着我选呀,你又不是为我读的书,得有自己的想法啊。”江倾晏:“你怎么知道不是?”白倦:?两人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后台拿东西。表演节目的大家都没急着走,聚在后台门口通道似乎是在等人。“你们怎么这么慢啊。”琵琶妹子问道。白倦问:“你们等我吗?”蓝衣的二胡妹子上下打量了两人一圈:“这么快吗?不太行啊。”说完吃痛着闭了嘴。“我们想拍个合照,可以帮个忙吗?”沈栀子指着江倾晏的相机问道。江倾晏自然答应:“当然可以。”一群人寻着路出去,在花园凉亭内聚集。其中一人扯着站在一旁的白倦,把他拉到c位:“一起啊。”白倦觉得不太合适,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可是大家的热情让他无法推辞,白倦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地蹲在最前方比着剪刀手,台上风流的公子气质一扫而光,呆头呆脑的。江倾晏对于白倦的分寸感还算满意。接连拍了好几张后,江倾晏放下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