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师清了清嗓子,转向白倦:“下次注意时间。”白倦乖乖点头,自觉排到了门口罚站队伍的末尾,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开始读书。白倦呆在这个行列着实格格不入得刺眼,两旁冷风吹着,白倦捧着书的手冻得僵硬,但仍旧阻止不住白倦犯困地打着哈欠。董老师在班里巡逻了两圈,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得意门生门口罚站太过跌份,于是她又出门赦免:“今天天气太冷,大家都进去读书吧。但是下不为例。”其他被罚在门口吹了半节课冷风的同学表示:……你刚刚还不是这么说的。近距离观看了老师翻脸表演的学生们对白倦表示感谢。进了教室,白倦更成了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即使冰凉危险的目光来回逡巡,白倦止不住地眼皮子打架。终于,班主任将手按在白倦的肩上,示意出去聊聊。马知乐看着白倦单薄的背影,颇有种对方要羊入虎口的凄凉。“偶尔迟到一次,就被老师逮着思想教育,惨啊。”“不过白神平时时间表严格的跟个机器人一样,也会迟到啊,稀奇。”另一人道。“这话说的,机器人也会出故障的好嘛。不过我更好奇白神干什么去了,大早上困成这样。”班主任同样很好奇。白倦进了办公室,这会儿困意全消,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做错事被叫去,心虚地抬不起头:“老师,不会有下次了。”董老师没有责备,反而关心道:“最近学习状态还好吗?”白倦点点头:“挺好的。”他也不是不知道班主任雷厉风行的手段,如今这么一反往常,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白倦:“没什么问题,老师我就是稍微有点事,所以昨晚睡得晚。”白倦没想好撒什么谎,但又不能直说原因,于是这说辞显得更加神秘。“感觉你最近学习状态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和老师说,知道了吗?”白倦点点头。他和班主任沉默地对视了十秒钟,白倦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谢谢老师关心,我觉得我状态还不错。”班主任欲言又止:“那行,你有点分寸就好。”白倦站起身要走,又被喊住。“老师想问问,你是不是恋爱了。”白倦脚下一个趔趄:“老师我没有。”“哦,行,老师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就好,你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我相信你也很清楚的。”老师一挥手把白倦打发走了。当事人虽然毫不在意,但有的是替他们操心的人。江倾晏我行我素了好几天,事态虽然并没有愈演愈烈,但已经到了此人本校无人不知的地步。校霸名头坐得稳稳的。提起他就是“家里有背景、不守规矩、惹不起、帅”。虽然不太好,但不得不承认有了颜值加持之后,原本前三个不太正面的词立刻变废为宝。更何况也有热心同学替他澄清了一些谣言,只不过到底效果如何,那便是见仁见智的事了。数学课上,老陈口若悬河,黑板上的板书也换了好几面。时常是一抬头,黑板就满了,再抬头,黑板又空了。仿佛时间在来回穿梭。江倾晏听得还算认真,这主要是由于课堂互动环节,只剩下了江倾晏,剩下的同学睡的睡,怀疑人生的怀疑人生。老师布置了一道课堂习题,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却忽闻寂静之中一道诡异的笑声传来。陈老师一扶眼镜,锐利的眼神将人锁定。他背着手三两步闪电到了刘不凡的身边,一举人赃并获。手机被夺的时候,刘不凡甚至没来得及锁个屏。周遭沉睡的课堂瞬间活了过来。刘不凡愣住,手僵在了课桌里,回过神来,连忙试图抢救手机:“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解释。”陈老师冷冰冰地看着他。“那个,其实、是手机先动的手。”刘不凡挠挠脑袋。“哦!这样啊,那这手机也没用了,我给你收着。下课再找你算账。”陈老师恶狠狠。刘不凡露出苦笑:“别啊,老师,留条活路。”这手机页面太晃眼,陈老师还是瞥到几眼:“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他念了出来。一片哄堂大笑,旁边的江倾晏也给他竖了拇指。陈老师一拍刘不凡的脑袋:“数学课也不是法外之地。快做题,待会你第一个来回答。”江倾晏暗戳戳低语:“行啊,胆子比我大了。”刘不凡道:“为兄弟两肋插刀,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