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的学生啊,太狂了,丝毫没有认错的觉悟吗。但主任对江倾晏,已经比对他自己班学生还熟悉,教育到一半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手怎么搞的?”“说来话长。”江倾晏接过撕开包装的零食。主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真给他帮忙了。另一边被魔鬼教育了一通,此时痛哭流涕的几人看蒙了:还能这样?*有了江倾晏这么个好学生,班主任陈老师果真是老了十岁,好不容易午休休息会儿,但这才半天没见,就又给他找事来了。陈老师接到主人的电话就心知不好,看着躺主任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江倾晏,更是气得牙痒痒:这混小子!但他顾虑到江倾晏现在的心理状况,生怕他又想不开,于是和主任悄悄解释了一番,力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任很有原则:“当然得按校纪处置,该叫家长叫家长,该处分处分,我怎么能堂而皇之给他搞特殊呢?”陈老师恨铁不成钢,觉得主任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得江倾晏多说两句。可里面的小祖宗却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非得调监控。虽然老师们常把“不要在教室里做违纪的事,监控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挂在嘴边吓唬学生,但调监控却是件很麻烦的事。不是说调就调了,流程挺麻烦的。陈老师对着窗户里面的江倾晏吼了一句:“江倾晏你别说了,赶紧认个错。”江倾晏依旧不听话:“这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说话,现在这是诽谤,我没有做为什么得认错。”陈老师看江倾晏言之凿凿,当下也动摇了:“对啊,主任,有什么证据呢?”主任道:“我倒是没亲眼见到,但是有人看到了,江倾晏和叶阳那会两个人在厕所互相举报。”“叶阳?”陈老师走屋里一看,一个背对着他的少年坐在阴影里。觉察到目光,叶阳突然开口:“啊,老师,我想起来了,江同学没有抽烟,我看错了。”江倾晏闻言坐直了身子,不明白这人是在搞什么名堂,良心发现?主任都被突然改口的叶阳给整蒙了:“叶阳,说话得负责啊,什么‘看错了’这是能看错的事吗?”陈老师也急了:“什么意思?所以你确实撒谎了?”满室的目光集中在叶阳身上,他认真道:“对,是的。”主任:“所以你为什么撒谎?”叶阳依旧淡定:“一开始看到老师,我有点怕,我就想着把责任推卸出去……刚刚江同学说要调监控,我就怕了……”江倾晏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叶阳:这看上去可没有悔改和害怕的样子啊。不过能说出真相,也算他还有点良心:“我都说了我没有,冤枉好人了吧。”陈老师:“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就好。”主任狠狠地责备起了几句叶阳。江倾晏起身跟着班主任离开,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回头,叶阳在教导主任的唾沫星子前,看着自己露出了个和刚刚一样阴险的笑容。看得怪恶心的。回去路上,陈老师拍拍江倾晏的脑袋:“我就知道你干不出这事。”江倾晏嫌恶地避开:“刚刚一个劲儿让我认错的不是你吗?”陈老师尴尬地摊手:“没有这回事吧。”江倾晏一脸受挫:“唉,竟然连亲班主任都不相信自己的学生。”陈老师被说得无地自容。江倾晏趁热打铁:“你说的还体育课吧,下一节,赎罪机会来了。”陈老师:“行行行,改自由活动课。”十二月末虽然寒冷,却是蠢蠢欲动着奔赴喜悦的寒冷。——这主要是随着日子的推移,两个节日越来越近:一是圣诞节,二是元旦节。圣诞节朋友间交换礼物祝愿平安,元旦节则代表元旦晚会和来之不易的三天假期。无论哪一个都很令人兴奋。而今天又是平安夜,苹果好几天前价格就飞升,那种包装精美的甚至五十元一个。几乎每个人桌上都有苹果,学校不宣传洋节,但学生间节日气氛已经很浓厚了。考完第二次月考之后,各个班的元旦节目就进入了紧张的排练,自习课大把人堂而皇之的请假。白倦他们班的节目是和隔壁四班联合的民乐合奏,十几个小姑娘穿着漂漂亮亮的汉服,演奏着古色古香的音乐,人美、画面美、音乐更美。晚自习期间,白倦代替去排练的沈栀子在讲台上暂管纪律,忽然一片漆黑,学校停电了。短暂的沉默中,某几个后排男生的手机屏光尴尬地映在脸上。白倦停下笔,疑惑地等了等,但是电力并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