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对方单手虚虚握拳咳了两声,但却不是刻意咳嗽让人注意的那种,而是真的身体不好。
沢田纲吉不由侧目看向他。
黑发的少年人有着奇怪的发型和眉毛,虽然说是黑色的短发,但是贴在脸颊边的两缕却像是掉了色一样,在发尾逐渐过渡成了白。
他抬起眼,看向处于高烧状态的太宰治,眸中看不出情绪。
“请把你手中之人放下,”他如此说道,“在下与他有仇。”
——有仇就得报仇。
听懂言下之意的沢田纲吉缓缓皱起了眉。
这边场面一触即发,另一边也不太好过。
森鸥外没什么脾气和架子地陪着中原中也坐着,心情很好地同羊之王说话。
不得不说,当森鸥外要与某个人打好关系的时候,对人类这一生物的心理有着独到研究的男人于人际交往一途之上,或许是所向披靡的。
心中有着防备,但是面对着诡计多端的大人,羊之王也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就在言语之中将自己给卖了出去。
幸好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兰波,在堪破森鸥外的诡计的时候能够拉住他一把,让天真的小羊不至于自己一脚踏进陷阱圈。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原中也也还是忍不住频频看向了门外。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森鸥外的眼睛。
男人不由勾了勾唇角。
“啊呀啊呀,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君竟然还没有来,”他虚情假意地说道,“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到了,不会是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吧?”
趴在一边画画的爱丽丝抬起头,和他唱双簧。
“出事?出什么事情?”
森鸥外捂住嘴,思索了一下。
“似乎也没什么事?不过也有可能是万一嘛。”
金色长发的女孩子眨了眨眼:“既然有这样的可能,那也有可能是阿纲不想出来嘛。”
她看了眼看起来归然不动的中原中也,蓝色的大眼睛里细看之后并没有灵动的光彩,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玻璃珠子一样,镶嵌在人偶的眼眶当中。
爱丽丝歪歪头,天真又残忍地说道:“因为阿纲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大哥哥对阿纲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千里迢迢地赶来了。”
中原中也被这话给刺了下。
就算早就被兰波耳提面命知道这个金发的小鬼是森鸥外,所有的天真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是听见这话,他的眉头还是不由得一跳。
赭发的少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很显然,他的演技课并不如教父先生那样的娴熟。
赶鸭子上架的羊之王垂下眼——这个动作能够很好地遮盖住他不知所措还会暴露心情的大眼睛——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忆起兰波的教导,单手按住帽子,冷哼一声。
“哼,那家伙……”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于是再哼了一声。
“哼。”
——在他的对面,看着心思浮动的羊之王,森鸥外虽然觉得有些地方奇怪,但还是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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