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个嘲讽的笑,“您可别说,是非清白都在你虞贵妃心里。”
虞楚黛:“……”
不巧,还真是全在她心里。
读心术就是这点不好,经常将人陷入哑巴吃黄连的境地中,心里明白真相有什么用,证据痕迹是一点儿都没有。
她忽然想起上回抄经书时,同高龙启拌嘴的话。
她说她更欣赏文斗智斗,而非动手动脚。
今天却理解了高龙启,有时候,嘴上官司讨不到便宜,还真想武斗。
虞楚黛道:“你是否清白,经历一番审讯后,自见分晓。”
她不是专业的断案人员,但宫里不缺此类人才。
德妃一听,立刻惊声道:“贵妃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她声音大得连外边儿都听得到。
织造坊的宫人们纷纷围在库房外听墙角。
德妃淡然的声音忽然变成委屈哭腔,“妾身说过自己没做过,贵妃跟高洪发生龃龉,何必对妾身苦苦相逼。妾身自知不如你得圣心,可妾身在后宫中多年,品性如何,陛下和各宫姐妹们都知道。贵妃平白污蔑妾身,妾身断不能接受……”
德妃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和对虞楚黛的控诉,仿佛已然历经屈打成招。她面上哭得越惨,心里就越发得意,今日虞楚黛不仅拿她没辙,还得闹得满城风雨。
全后宫都会知晓虞贵妃张扬跋扈,而高龙启最厌烦宫妃喧闹,而今天这事儿,完全是虞楚黛挑起来的。
自进宫以来,她德妃贤惠大度,温柔和善,对付敌人时都是将证据备好后送人上路,云淡风轻。
她向来人淡如菊,今日失态至此,可见虞贵妃将她逼迫到了何等程度。
虞楚黛洞悉她的谋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演戏,人家要演,根本拦不住。
德妃干脆趁乱再添一把火,嘴里喊着要一死以证清白,一头撞向放置珠宝的架子。
她力度控制得极好,额心撞出血迹,模样可怜,但绝对死不了。
她身后的宫妃们纷纷凑过来安抚德妃,望向虞楚黛的眼神充满害怕和不满。
“贵妃何必苦苦相逼。”
“您在高洪那儿受了气,也不能找德妃姐姐撒气啊。”
“你们南惠人就是这么胡乱定罪?”
七嘴八舌,现场一片混乱。
虞楚黛:“……”
她说了要找专门人才查案,德妃自己寻死觅活,怎么还反而成了她胡乱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