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裎一顿,似才反应过来那句“男朋友”代表的意思,但那一瞬间,他却从记忆中匹配到了林杨的那句话。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同性恋。”
还有陈一航的那句:“你是林杨男朋友”
崔裎过去也不是没听过同性恋,但身边没有,他只以为这样的人离自己很远,可林杨亲口和他承认了,说他是同性恋,现在苏玥又说,贺琮是同性恋。
崔裎问她:“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
其实这个问题他更想问林杨,不过大概是没有机会了,他走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去了,林杨或许终将只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
苏玥听见他问,反而松了口气,“原来你不排斥啊,那就好,贺琮还说过两天要找你吃饭呢?”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排斥”
“不知道,”苏玥说,“直觉吧,感觉你长得就像个恐同的!”
什么叫长得就像恐同的
但苏玥没解释,这个话题也没有多聊,它原本也只是一个缓和气氛的八卦而已,苏玥不在意,崔裎在意了,却没有多表现。
吃完饭已经是华灯初上,送走苏玥,崔裎一个人回了大院。
从旧朗回来他就一直住在大院里,崔向城葬礼结束后估计也觉得挨他那两拳丢脸,招呼都没打就搬走了,王妈也不再来,郑浩更不可能来,现在大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只鸟。
那只鹦鹉傻得要死,和它说话十句对不上八句,大部分时候,它只会滴溜个眼睛在笼子里蹦跶,崔裎给它喂食,想教它说谢谢,又想起王妈说教了新的它估计就忘了以前的了,遂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那傻鸟问:“你还会什么?”
傻鸟上下蹦跶,好半天,吐出一句:“阿裎!”
全家只有老爷子这么叫他,崔裎听它叫了半天,反应过来,把鸟食一丢,轻骂道:“就你会占便宜!”
喂完了鸟,他去院子里收拾。
老爷子养的花草都被清空了,院子里空得厉害,崔裎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忽然想到他摔了林杨那盆君子兰,后来去帮人守店,林杨还给他发了工资,也相当于是没赔。
他想:应该去花鸟市场逛一圈,买点东西来填填。
可他还不知道能在这住多久呢,开学就得去学校,侍弄花草的活他向来干不来,到时候养死了也烦。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崔裎翻出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着崔向城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