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直没说话的贺国覃才看向顾知阮,只见他神情严肃的上下打量了顾知阮一番,然后点点头道:“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了,你妈妈把你教的不错。”
不知道怎么应付长辈夸奖的顾知阮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顾天琴看了眼女儿,眼里的骄傲藏不住,嘴上却谦虚道:“哪里,是个调皮的,平时最会顶嘴。”
“看着比贺海新那儿子聪明懂事多了。”
贺国覃是个严肃不多话的人,几人寒暄了几句,他就进入正题:“说说吧,你们母女二人大晚上的在村委会大门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而且,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贺家村?说话间,目光又扫了扫顾知阮脚边的黑色塑料袋。
察觉到老人的目光,顾知阮心虚的将脚边的塑料袋往里踢了踢。
而顾天琴则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她知道面前老人就是跟贺国翔有血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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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是贺海新那狗男人喝醉了跟她说的。
贺国翔和贺国覃原本是没有出五服的堂兄弟,因在70年代两人竞争公社大队长的位置时,贺国翔用了阴狠的手段赢得了公社大队长的位置,最后还害死了贺国覃的儿子和妻子。
要说最恨贺国翔的人是谁,除了贺国覃外估计没有别人了。
只是,她没有跟贺国覃接触过,以前,仅仅是见过面,知道有这人而已。
所以,她才犹豫要不要冒然把录音笔交给他。
贺国覃似看出她的犹豫,并没有勉强她一定要说。
他只是平静从公文包掏出纸笔,写了他的联系方式后将纸递给顾天琴道:“你们没事就赶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贺海新他那儿子得了白血病,在广撒网找合适的骨髓,我猜测他们家肯定也去找你们母女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们母女说的,但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相信他的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这个号码,我能帮的会尽量帮,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见他要走,顾天琴连忙开口叫住了他:“等等,五伯。”
闻言,贺国覃刚抬起来的屁股又落回到座位,静待顾天琴开口。
沉默了一小会,顾天琴才有些犹豫的问:“五伯,您还恨贺国翔吗?”
贺国覃微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有回避,直接说:“我跟贺国翔一家这辈子都是不死不休的!不过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跟贺家的仇跟你没有关系,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回来过。”
闻言,顾天琴似下定决心般,掏出了录音笔…
晚上十一点,母女二人回到酒店。
洗漱完,两人都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
黑暗中,顾知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问她妈:“妈,我们就这样把录音笔交给这个贺五爷爷,然后都不管了吗?”
“不用管了,其实,没人比贺国覃更恨贺国翔的了,毕竟,贺国翔可是间接害死过贺国覃儿子和妻子的人。”
顾知阮意外:“间接害死?”
“对…”
紧接着顾天琴就和顾知阮大致讲了一下贺国覃和贺国翔两家的恩怨。
听完后,顾知阮感慨了一句:“贺家果然全是豺狼虎豹。”
顾天琴嘲讽的笑道:“可不是么,幸好我离的快,说起来,还要感谢甄莉梅。”
顿了顿,顾天琴又继续说:“所以,我才决定把录音笔交给他,一来这录音笔在我们手上发挥的作用不会特别大,如果贺国翔反应够快,那么局面很快会被他控制住,二来贺国覃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他的人脉可不是我们母女可以比的,这录音笔的作用在他手上才能发挥到极致。”
顾知阮了然点头,结束了话题,母女二人也没有多聊就睡了过去。
就在母女二人动身准备去G市的前两天,她们就如愿的在当地电视频道的晚间新闻联播里看到了苍老又狼狈的贺国翔,只见他双手戴着手铐,一脸颓丧的被人压着上了车。
随后,她们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8月10日,经查,贺国翔在任期间未经相关部门批准,非法转让村集体土地给他人为宅基地、涉嫌受贿罪以及滥用职权为私人及其家人谋取利益,并采取强制措施……”
看着电视机里狼狈不堪的贺家人母女二人相视一笑,这顿晚饭,她们吃的格外香…
随着贺国翔被猝不及防的拉下马,在政府单位工作或国企单位工作的贺家人也相继出事,不是被辞退就是永远停职。
不仅如此,他们一家如今在村子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贺海新和贺海林兄弟二人不但失去了工作,他们家财产还被没收了。
家里的房子被查封,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一家人愁云惨雾的挤在贺母的老房子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看着这破败不堪、又脏又臭的房子,一向养尊处优的贺母忍受不住的对着两个儿媳妇大喊:“你们俩都是死人啊?看不见屋里有多脏啊?还不快给我收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