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不知所措时候。他声音夹了几分暖意,缓缓道:
“薛玉凝。你可知道?先帝其实是个惧内的男人。他一生有过多少女人,可他偏偏最怕他的皇后,陈凤仪。而朕,就养在陈凤仪的膝下。想一想,皇后的独子,在宫里谁有胆子动朕?”
这话不错。想一想,连先帝都怕凌烨宸的娘,谁还敢动陈凤仪的儿子?
可,为什么偏偏二皇子、五皇子、十二皇子有那胆子,要置他于死地?
除非。。。
薛玉凝一针见血,问道:“是谁唆使的?”
她隐隐的已经有了几分预见,却又不敢将心里答案说出来。
“你猜的不错。是先帝下的令。朕的父皇下的令。他说,谁打死了那孽种,他就重重有赏。”
他笑。
而,他唇边的笑,刺痛了她的眼,玉凝登时泪涌上眼眶。
她扑进他怀里,仅希望她能够给他一点点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别难过,你有我…有我。我永远陪着你。”
她呜咽的乱言:“凌烨宸,你这么可怜兮兮,让我怎么恨你。。你本来该很可恨的啊,女人一个接一个。。。现在却把自己说的这样惨兮兮。。。你是故意赚人家眼泪,是不是?”
他抬起她下巴。狭眸冷冷看着她。眼中,满是压抑,却终被厌恶取代。
沙沙
微微数声。
有什么掠过了空气的声音,几不可闻。
巍峨钟楼底端。
一棵,十人合抱百年老树,枝桠微微晃动。
竟是,数道黑色人影悄然落下。
这几人,武功了得。
轻功轻到绝妙处,连枝头栖卧的雀鸟都不曾惊吓。
几双精锐的眼,透过密叶枝桠,暗暗观察着钟楼顶上,一高一矮的身影。
伺机而动。
而,钟楼顶上的一双人,丝毫没有嗅到异样。
琥珀的眸,流转间升起了薄薄雾气。
他淡淡道:“都说,七弟跪求数日,取得了朕的信任,朕才留他在身侧。可,朕不过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才留他在身边罢了。哪怕他不求朕,哪怕他不去毁了凌苍的墓,朕也会将他留下。朕,不想欠他。”
薛玉凝眼角泪珠顺颊流下,隐隐问:“懿轩。。。”
可懿轩两个字才出口,手腕就猛然扼住,他似要将她手腕捏碎。
突然想起,他才威胁了她,她口中只能喊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急忙改了口:“他。。。他那句话是什么?”
他不悦甩开她的腕,冷冷道:“当年,你来救朕之前,七弟看朕遍身血迹。他淡淡说了句:都是兄弟,不要打四哥。”
凌烨宸头轻轻摇了摇,自嘲道:“你一定不信,朕…还尚存一点良心。”
他每说一句,她就难过几分。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