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雾对她这么客气的态度,有些不适,干脆转身就往外走,没一会儿就拿了三个竹筛过来。
叶清玲接过来,把药草晾晒到上面。
王婉忙走出来,手脚麻利地帮她把装着药草的竹筛端到院子里晾晒,还让叶雾跟叶桥帮忙端凳子放竹筛。
叶建国没说话,也跟着默默忙活起来。
叶清玲还真有些诧异。
她本来还以为叶家对原主没什么好印象。
能不骂都算好的。
还能帮她?
叶清玲全程没说话。
一家人刚忙完,又对着要气氛尴尬时,门外气喘吁吁跑回来一个男人,男人对着王婉就喊:“妈,完了,出事了,县中学的几个学生跑到我们大队李子林那边,把小耗子给砍了。”
“什么?砍了?”
王婉吓得脸色一白:“老五,小耗子伤得怎么样了?”
“小耗子的一只胳膊差点被砍断,肉就吊着,另外一只也哗哗流血。”叶钦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愤怒恐惧的状态:“人已经送到胡大夫那了,但胡大夫说他接不上,得拿钱去县里就医。”
“快,快凑钱。”王婉六神无主地说。
叶建国抽了一口旱烟:“我们没有钱,最多能拿出十块。”
“之前顾家不是给了一笔钱吗?”王婉当着叶清玲的面就说了这么一句。
她说完就脸色一白,下意识跟叶清玲解释:“清玲,我没有要收顾家钱的意思,是顾家非要给我们,说是买断跟月音的关系。”
“妈,你别解释了,她听了也不会相信。”叶桥有些暴躁地说,一看就不是成熟少年,有些幼稚。
叶清玲有些好笑:“为什么不收,你们养育了顾月音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要给,你就收。”
“可是顾家也养育了你……这钱我实在是拿着烫手。”王婉期期艾艾地说。
叶清玲挑眉:“他们是养了我没错,可也害了我,但凡我心理弱一点,就去自杀了,有仇也有恩,就当是还了恩情,这就是道理。”
要知道原主是真的死了。
跟一条命相比,顾家别有用心养育的十八年,算什么。
王婉哑然,她显然更在意叶清玲的性命,当即问:“清玲,那我把那笔钱拿出来去救小耗子了?”
怕她不答应,王婉忙解释小耗子的身份:“小耗子叫沈浩,他父母双亡,但曾经在艰苦年代,沈家夫妻救了我跟你爸的命。”
“家里穷,没有办法收养小耗子,可这会儿他出事,我实在不能看着他一辈子都毁了。”
“可以。”叶清玲根本不在意顾家的钱,这会儿能拿来救人做好事,指不定还能赚功德。
她怀疑自己死了能复生,也是上辈子行医多年积累来的功德。
“先过去看看。”
叶清玲说着就率先往胡洪今家走去。
刚到胡家,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果然,一走进去就看见院子里的凉席上躺着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他左边的胳膊伤势严重,神经都被砍断了,右边的胳膊虽然没有断,可伤口也能看见骨头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