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唐子期方才慢慢停了下来,他一手覆在楚留香涨起的下身处将丝带抽离,一边俯身深深吻了下去:“一起?”
楚留香只觉被这人折腾的话音都吐不出来,丝带抽离的一瞬间便是泄了,与此同时唐子期亦是抽离了他的身体在外面一泄如注。楚留香伸手将眼前的丝带去了,眯着眼将头埋进被子里低声笑道:“第一次,技术算是不错。”
唐子期素来冷峻的脸上染了笑意,侧过头去在楚留香耳边低笑一声:“多谢夫君夸奖。”
楚留香闻声便是微微一惊,认真地叹道:“你若是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住。”
“去清理而已。”唐子期终究没忍住轻轻挑起了唇角。
待得二人回来便靠着躺在床上,楚留香只觉整个人都懒懒的,和唐子期十指相扣低声问道:“之前说的瞒着我的事,现在子期可愿说了?”
唐子期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给你听,”他将楚留香的手覆到自己带着的戒指上,慢慢说道:“严格说起来,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我们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成了过去,我们看着这个世界的事情就像是在看一本古籍一般,然而我因着某种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这枚戒指,就是我与那个时代联络的工具。”
唐子期一五一十地说了,就像是把一整个自己摊开来在楚留香面前,半点隐瞒都无。
事实上在之前,他曾经无数次想过一旦告知楚留香真相会是怎样的结果,毕竟这样的话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然则他到底还是全数讲了出来。
老实说,唐子期有些死心眼,他只觉相爱的人彼此之间实在是不该有隐瞒。
隐瞒有些时候就会像是一根刺,会滋生出无数种误会的可能,扎进去想要拔出来就要痛彻心扉。
对于楚留香,他受不起。
所以他只能保持着最恳切的姿态,看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楚留香,心跳微微乱了节拍,等待着楚留香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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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期屏着气息定定地看向面前的人,他自是明晓这样的话对于古人而言该是怎样的怪力乱神。然而他终究是执着地认为,不应在爱人间有任何的隐瞒。
所以不论楚留香给出怎样的回应,唐子期都认了。
半晌才听到楚留香似是轻轻呼出一口气来,然后抬起头来有些费力地撑起身靠着床柱坐好,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亮,一寸一寸地从唐子期身上扫过去,最后定格在四目相对的位置。
楚留香方才轻叹一声:“子期……你让我稍微缓一缓。”
唐子期沉默着,其实他很想伸出手去拂过楚留香额前微乱的发,然而这个时候他却不敢。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留香方才向唐子期的方向靠了过来,一片黑暗之中,他与他的呼吸交错在一起,轻轻浅浅。楚留香蓦地笑了出来,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许地突兀:“子期,你会回去?”
楚留香的调子温温的,像极了他平时的模样。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唐子期只觉楚留香的声线里带着说不出的紧张,只是被那人很好地掩饰过去,半点余音都无。他的心莫名地疼痛起来,伸手搂住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向冷冽的语声带了歉意的温和:“不回去了,就留在这儿了,怎样?”
楚留香微微一怔,旋即叹道:“如子期所言,你在那处当是有家人,你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当事。”
他的语声依旧是温和的,处处都在为唐子期考虑着,不怪曾经有人说过,无论是怎么样的人与香帅交朋友都是极好的,他会让人感觉无比舒服,一点一滴都能考虑个周全。
然而这个时候,唐子期只觉心里越来越痛,诚然他不适合这个时代,就算他有剑三的武功加持,他依然搞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那些刀光剑影防不胜防,他也是慢慢才开始了解的。
只是为了楚留香,他愿意去尝试。
楚留香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就像是一杯淬了毒的酒,一旦饮了便会上瘾,再不能自拔。
可是唐子期,乐在其中。
如果唐子期真的回去了,他只不过是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世界,然而楚留香呢?
一个花花公子终于将自己真真切切交了出去,就等于是将一颗心捧到了唐子期手上,摔碎或是在心口小心翼翼地护着,都是唐子期的决定。倘若唐子期回去了,那么便是永隔,若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便是再不能相见,这样的痛楚,怎么舍得让楚留香一一承受一遍?
唐子期的声线微微沉了沉方才将怀抱更紧了一些,不知是在安抚怀中的人还是在沉淀自己的情绪:“我在那边是个孤儿,自幼就不知父母是谁,”他的语声很平静,听不出半点悲怆的情绪,大抵是因为真是够久了,习惯了独自走在这个世界上,才会对别人给予的温情受宠若惊珍之若宝,唐子期轻轻吻了吻楚留香的前额,不带任何狎昵的意味,只是轻如羽毛一般的触碰,他抬起眸来,目光亮如寒星:“能在这遇到你,我很开心。”
楚留香的目光在空中与唐子期交错,最后慢慢弯着唇角笑了出来:“抱歉。”
这一次唐子期没有作声,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怀抱再收紧了,许久轻轻合了眼方才慢慢言道:“该说抱歉的是我。”
楚留香用一个温和的吻慢慢堵了回去,将唐子期未尽的话也阻在了喉间。
一吻罢了,楚留香便将头枕在唐子期的肩上慢慢言道:“等何时得了空,多给我讲讲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