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气得差点一口老血从肚子里吐出来,嘴里辩驳不过几十张嘴,便索性两耳不闻任何话,像个泼皮无赖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抓着谈飞雨的手,看起来像是生怕谈飞雨跑了。几个对谈飞雨有好感的路人一看火了,上去就动手想要解救谈飞雨,七手八脚地撕拽韩风,几下就把她给掐扯得不成样子,但她还一直抓着谈飞雨的手,咬着牙死也不放。谈飞雨微微皱着眉,假装困扰地小声劝解大家不要打,要冷静,见韩风被打得差不多了,才真正出来控制场面:“请大家冷静!”她的声音极富有穿透力,同时还带着莫名稳定人心的力量,众人不约而同的冷静下来,并且放开了韩风。谈飞雨挣脱不开韩风的手,无法对众人拱手道谢,便站直面带感激地对众人道:“谢谢大家对飞雨的信任与维护,只是罗烟自有罗烟的律法,既然出了事情,就理当由律法来解决,大家这样私自动手伤人是不对的,既然韩小姐想要去衙门讨个公道,那我便去一次,想来公正的罗烟律法,一定能给大家和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众人一想也是,便要跟着一起去衙门,反正大家也都是刚吃饱了饭,这等趣事,当然要跟着去看看热闹。就要走的时候,韩风却忽然反口,一步也不走,高声喊道:“我不去衙门,衙门的京兆伊大人和你私交甚好,你们一定勾结起来陷害我!”谈飞雨看了她一眼,众人一听也对,所有人正在犯难的时候,在人群围着的最外面,一辆马车上传来一个女人威严的声音:“既然觉得衙门的京兆伊大人不够公正,那不如由本官来审此案如何?”谈飞雨觉得此人声音有些眼熟,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宋正。原来不知何时,路过这里的宋正也围观了这场闹剧。“你是何人!”韩风并不认识她,便高声问道。“本官乃是大理寺专门负责审官员犯罪的官员宋正,谈飞雨是本朝官,按照律法,由我来审也可以,虽我与谈飞雨是同届科举考上的榜眼,但本官以我宋佳世代清廉做保证,绝不徇私,你若是信得过,就由本官来审,若是信不过,想来你就真的只能去告御状了,不过本官要提醒你,你这等没有功名在身的人想要告朝廷官员的话,首先就得过了“刀山火海”才可以面圣,你可要想好了。所谓刀山火海,便是先赤脚踩过十米烧红的炭路,然后再光着身子从定满铁钉的木板上滚过才可以,所以一般除非是血海深仇,不然不会有人要去御前告官。韩风想到“刀山火海”便打了个寒颤,衡量一番,选择了让宋正来审核,答应后还不放心地道:“相信大人一定会公正执法的,否则您一家的百年清誉可能就要毁在您手里了。”宋正瞥了她一眼,然后叫谈飞雨和她一起上车,一行人去了京兆伊的公堂,这场由京城百姓作监督,宋正主审,京兆伊旁审的案子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宋正先找来三位大夫去检查韩风的肚子上所谓的伤,发现她所说的肚子上的伤根本就不存在,手上确实曾骨折又接好了,几个大夫顺便还夸奖了一下接手的人手法十分好。韩风听了诊断之后不敢相信,申诉道:“不可能没有伤口,我肚子这么疼,分明就是她刚才打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伤口?大夫再看看啊。”谈飞雨坚称是看到她是好心帮助韩风接骨,结果被倒打一耙。三个大夫的口径如出一辙,韩风觉得里面有鬼,又要求叫来了自己熟识的大夫,结果得到的诊断是一样的,她顿时慌了。群众发出了嘘她的声音,如若不是在公堂,说不定她已经被扔烂菜叶子了。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她在撒谎了。宋正又叫来了一众认识他们两个的捕快,让他们说说二人平时的关系,是否有韩风针对谈飞雨的事实存在,以及从众人的口中了解谈飞雨的伟人,捕快们如实将韩风针对了谈飞雨两年的事情交代了出来,纷纷维护谈飞雨,说她是个好人,绝对不可能做出随便打人这种事情的,甚至又好几个出来说愿意以前途为谈飞雨作担保。韩风在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信誓旦旦的人,不明白谈飞雨以前不过是个被皇帝厌弃的小捕快,怎么到如今,却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在她那边为她说话,难道这些人都是想借此巴结她吗?宋正听完叙述,对着韩风一拍惊堂木,四座寂静,她呵斥道:“大胆,你竟敢撒谎,你可知无证诬告朝廷命官是要丈八十发配边疆的重罪!”韩风一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不能成的了,赶忙亡羊补牢道:“小人不告了,不告了,今天只是小人一时失常而已,不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