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安静的睡颜,她的心也十分奇特的平静了下来,一丝淡淡的满足感在她心间弥漫。谈飞雨看多看了好几眼陛下恬静的睡颜,随后低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上了床,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小心为他穿上了一件寝衣,动作缓慢又小弧度地为他擦拭着润湿的长发,一举一动都是如此小心,生怕惊醒了熟睡的他。沈泽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红艳的嘴唇微微张着,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头发半干后,她又担心他就这样睡着会着凉,便将自己温热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根,用体温去帮他蒸发头皮上的水汽,垂眸看着他的睡颜,谈飞雨将另一只手的指尖放到了他的唇边轻轻摩挲着。她在思考很多混乱的东西。他说的爱究竟是真是假,或者说,他口中的喜欢,到底是真的吗。今晚一想到他可能会出事便控制不住杀红了眼的自己,明天该怎么面对他的质问。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对她的今后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想了两刻钟依旧没有想出任何结果,感受到手掌下他靠近头皮那里的头发都干了,谈飞雨便抱着他躺回床上,暂时停住了无谓的思考。一觉睡到天大亮。已经醒来,却还未睁开眼睛的沈泽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脑袋也十分不舒服,身子各处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酸痛。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艰难地坐起来,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寝衣没有系好散开了。等等!他昨天晚上睡觉时候穿的寝衣并不是这件!沈泽抬起手一看,忽然发现上面有咬痕和擦伤,而自己身上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伴随着难以描述的感觉。这些奇怪的感受和种种迹象,让沈泽顿时慌了,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到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歇下了,后来……后来……想着想着,沈泽忽然头疼起来,他伸手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脑海中闪过自己被人绑着灌下了药和酒的画面,然后就是那个恶心的蒙面女人。之后他就只记得自己那时候体内涌出的他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欲望,最后甚至还将那个女人看看成了谈飞雨。沈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像是欢爱过后的痕迹,心中一边是抽痛,一边是不可置信。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谈飞雨,他以为对方是谈飞雨的。然而此时在陌生的房间,穿着陌生的衣服,余光看到身边的被子下还躺着一个陌生的人,他不敢去看对方的脸。想到自己将陌生人看成了谈飞雨,甚至不知羞耻的主动与人发生了关系,他便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敢直面谈飞雨,甚至再也不敢接近她,心中一阵绞痛,眼泪吧嗒地往下落。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他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难以让人接受。痛苦,悔恨,憎恨以及自我厌恶,让他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的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谈飞雨,她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余光便看到旁边的陛下带着一副被侮辱了清白的神情正要抽自己第二巴掌,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用力的手腕:“陛下这是在做什么,若是这般厌恶臣的话,那今后我们二人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果然醉酒之人说的话就不应该相信。被抓住手腕的沈泽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着竟然是谈飞雨的声音,顿时震惊地转过头盯着谈飞雨的脸看。谈飞雨放开他的手,看到他右边的脸色开始泛起淡红的巴掌印,与他倾泻而下的长发组合在一起,想自己望过来的那一眼,充满别样的美感。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袒露的胸膛,略微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怎么……会是你?”他一说出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过分,像是用嗓过度……一向聪明绝顶的陛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今天不够用了。他呆呆傻傻地看着面前的谈飞雨,嘴里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他还以为那一切都是梦,在最危急的关头,谈飞雨像一个盖世英雄,拎着一把玄铁剑,一路杀破重重包围,赶跑了要伤害自己的恶人,将自己从那里抱了回来,还对他温柔至极……这样的美好的事情,怎么想都像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怎么醒来之后,身边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梦成真?还是他现在其实也是在做梦?谈飞雨一听到他的话,脸顿时黑了。什么叫“怎么会是你”,难道他此刻希望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她谈飞雨,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