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徐潇然所料,周宴接下来说道:“对已经中毒的你来说,和催命符没什么两样。”
见徐潇然理解自己的话,他不再多言。
只有一点线索,还是身份敏感的南疆圣女,找到下毒人怕是有些慢,还是得从解毒方面入手了,徐潇然靠在车壁上,静静思索着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周宴看着徐潇然陷入沉思,他忽然想起昨晚徐潇然毒发后无意识的呢喃,难得地有些犹豫。
是巧合吗?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徐潇然口中,听见九年前那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
五日后,南寻关。
军营外,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在演武场发出整齐的喝声,盛夏的天气,汗水不断从额间划下,滴落在地上。
一位轻装士兵穿过演武场,朝主帐内跑去。
待进入主帐,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整齐的信封,朝帐内的一位女子行礼后,恭敬地将信封放在案几上便离开了。
女子拆开信封,待认真看过上面的内容后,轻咦一声。
帐后的床上传来几声咳嗽声:“咳咳……丛夫人,是陛下送信来了吗?”
被称为丛夫人的女子走到床边,朝男人摇头,熟练地拿出一根银针,扎在他几处穴位上,他这才停下咳嗽。
“楚将军,请勿动气。”
楚梁苦笑了一下,他的身体他自己有数,如果不是陛下让丛神医为自己医治,只怕他日后再也习不了武。
丛霁接着回答之前的问题:“是阿昭那边送过来的。”
楚梁想起几月月前那位力挽狂澜的少年,眼里带着笑意:“原来是瑞王殿下,不知他回京后一切是否顺利。”
丛霁眉心微蹙,没有回答。
这时,帐外走进来一位白色衣衫的男子,楚梁对其喊了一声“微生兄”,微生序看楚梁卧床的样子,挑眉道:“楚兄这几日又动气了?”
楚梁笑着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微生序也不过客气问候一下楚梁,没打算听他解释。他黏到丛霁身边,自然地喊了一声“霁儿”。
丛霁拿胳膊肘把他推远了一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见楚梁已经恢复,她转身向楚梁告辞,二人往另外一个军帐中走去。
丛霁把手里的信递到他手里:“这是阿昭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微生序对之前她推开自己的动作略显委屈,但听见这是自己徒弟送来的信,还是把信接过,展开看了看:“几年没见,他终于还记得自己有个师父。”
待看完信中全部,他嘶了一声,摸着下巴:“他怎么问起饮人恨的解药来了?难道他中毒了?”
丛霁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微生序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楚将军也恢复得差不多,后续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你若是担心,我们过几日直接前往盛京,如何?”
刚好他看那个楚梁不顺眼很久了,每次都让霁儿为他施针,难道堂堂镇国大将军,在南寻关连个自己的军医都没有吗?
趁这个机会,他要把霁儿带得远远的,再也不来南寻关。
丛霁闻言有些犹豫,低着头考虑了一阵,微生序也不着急催她,只是随意地在丛霁耳边说了些“阿昭离开好久了,不知道他们家对他好不好?”“哎呀,本来身体就不好,万一反噬的时候真的中了饮人恨,那得多难受啊。”之类的话,活似把周宴说成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地里小白菜。
这下丛霁不再犹豫了,她看向微生序,做出决定:“好,那我们过几天就启程,出去发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