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越平常,表现的越是理所当然,谢夫人的心就揪得越紧。
她伸手将沈留祯拉到了跟前,慈爱的摸了摸沈留祯的脸颊,眼含泪花地说:
“你爹是武将,到处打仗挣前程才会这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来找你师父或者找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咚”地一声响,大家一看,原来是谢元从圆杌子上摔下来了。杌子倒地,砸在地板上发出的一声闷响,她倒是好好的跳到了一边。
见她娘谢夫人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急忙敛首站好,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去将那杌子给扶了起来。
谢夫人看她故作乖顺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拉着沈留祯说:
“别管她,她就是闲不住,想让她多陪我坐一会儿都难,总是闹腾。”
谢元听闻,出声委屈地说:
“娘,这回真不是因为我贪玩,实在是昨天才挨了板子,屁股疼坐不下。”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包括沈留祯。
一时间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谢夫人见沈留祯安安静静地站着,问什么答什么,也不燥。
再看看自己家的谢元身为一个女郎,却总是按也按不住的样子,对沈留祯感慨地说:
“虽然说咱们头一次见,但是我着实喜欢你喜欢得紧,你师父肯定也是如此。我们一直想要一个跟你一样的儿子,老天爷却不给。”
谢夫人的表情很是忧伤。
沈留祯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见谢元用那双丹凤眼冷冷地望着他,明显带着怨恨和抵触。
这情绪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突然顿悟,原来谢元跟自己一样,都是被自己家人嫌弃的孩子……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惨。
谢夫人估计是看见了谢元的表情,又对着沈留祯说:“如果阿元蛮横欺负你,你直接跟我们说,我跟你师父教训她,为你出头。”
沈留祯笑了笑没说话。
此时,他觉得自己跟谢元简直就是难兄难弟,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
就这么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沈父要走,前头来人唤沈留祯回去。
谢夫人很是不舍地看着他说:“孩子就留在这里玩就好了,何必急着让他回去呢?”
丫鬟回复道:“沈校尉说,谢家乔迁新禧,来拜访的人实在是多,家主和夫人定然忙碌。既然两家孩子互拜了师门,那就是自己人了,此时就不在这里添乱了。”
谢夫人一听,开怀笑着说:“这沈校尉还真是个直爽通透的趣人。”
她拉着沈留祯的手,慈爱地看着他说:“以后,随时过来玩,过来吃饭,若是碰到委屈了,也可以过来跟师娘说说心里话,啊。”
“留祯知道了,谢谢师娘。”沈留祯甜甜地说,露出了两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