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偷偷算了算,有大几万两白银呢!卫窈窈胸膛起伏,挥舞着胳膊,她好像喘不过气了!如今看来宋鹤元是妖言惑众,而她真真是鬼迷心窍地!红玉叹气,一手握住她扑腾的胳膊,一手揉着她的后背:“姐儿你怎么……”怎么是个缺心眼的呢!红玉不敢再戳卫窈窈心肝,只在心里默默地嘟哝。卫窈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谴责,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流出眼泪:“这也不能怪我啊!”宋鹤元当对她……是真的很好!卫窈窈记得,小时候照顾她的婆子以为她不懂,说闲话也不避着她。她们总说,是因为她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所以卫明贞才不喜欢带走他心爱妻子的女儿。因而在态度疏离的父亲,沉默寡言的陈宁柏和凶巴巴的梁实满之后,温柔体贴的宋鹤元甫一出现,她就被吸引住了目光。卫窈窈私以为,她也不是只看脸的吧!可是越深纠,卫窈窈也还想不通,从前宋鹤元待她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虚假的吗?卫窈窈猜不透人心,她索性不想,眼睛一眯,冷笑一声,翘起红唇,气哼哼地说道:“反正他要是成了国公府的公子,哪里还看得上我那点儿钱,我去讨回来就是!”“姐儿说的对!”红玉点头。舱外忽而响起吆喝声,两人对视一眼,红玉说:“我去瞧瞧。”卫窈窈朝她摆摆手,提着裙摆坐到梳妆台前,拉开妆匣,一刹那,金光璀璨。匣子里塞满了灿烂夺目,精致华丽的金钗发簪。卫窈窈细白绵软的手指爱抚她的宝贝。“真漂亮啊!”阴霾一扫而光,心房阳光明媚,暴躁的情绪瞬间被安抚治愈,卫窈窈笑弯了眼睛。卫窈窈碎碎念:“别着急呀!明年就可以戴你们了。”眼含笑意,声音又软又嗲,漂亮的脸蛋仿佛流光溢彩的珍宝。卫窈窈打小就爱亮晶晶,华丽丽的东西,她就喜欢俗物!现在在孝期,不能簪戴,但随身携带着,不高兴的时候,拿出来看几眼,她也就开心了。每天看一看,能活到九十九呢!卫窈窈满意地拍拍妆匣,她心情好了。红玉打听完消息,回来后,无视卫窈窈那财迷样,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告诉她:“前面开闸放水,船又扬帆了,说是不停济宁了!”哨船在大小船只缝隙中穿行,帆墙如林的码头逐渐稀疏,装满各州府贡品的黄船,载运漕粮的漕船和无数民船商船慢慢穿过水闸,繁华的济宁码头从视线里淡出。今夜夜色格外黑沉,两岸山峰高耸,船舱内点上蜡烛,光线也依旧昏暗。大风吹鼓,细雨如尖针直刺窗纱,红玉拉紧窗户,低估道:“怎么阴森森的。姐儿好好待着,我去拿晚膳。”卫窈窈趴在床上,手掌托腮,宽袖滑至手肘,露出半截骨肉匀亭的小臂:“我不饿,今天你就别去了。”她瞧外面太黑,不放心红玉一个人出门。这时,外面甲板上传来敲锣声:“今夜风大,无事勿要出门。”看样子是没晚膳吃了,红玉只能作罢。卫窈窈拍拍床塌:“我们今晚一起睡。”红玉抿唇,犹豫了。卫窈窈睡相极差,和她睡觉,正常人无福消受。客舱内一静,卫窈窈迟钝地反应过来红玉在嫌弃她:“……”她揉揉鼻尖,不大满意地说:“不睡算了!”红玉笑了笑,取了桌上的糕点喂到她嘴边:“姐儿先垫垫肚子。”卫窈窈哼哼两声,下巴微扬,咬了一大口。“姐儿要是夜里饿了,我再去厨房给您找吃的。”红玉哄她吃完两块糕点,准备回她睡的凉榻。卫窈窈急切地拉着她的手:“外面好黑,我不敢一个睡,好姐姐陪陪我吧!”卫窈窈撒起娇来,谁能抵挡得住。夜深人静,窗外风雨交加,格外瘆人。卫窈窈睡容香甜,红玉却是眼皮子打架,久久无法入睡。她被卫窈窈牢牢地抱在怀里,其实温香软玉也挺好,就是勒得慌,废她胳膊。红玉胡思乱想之际,帐内突然响起好大一声肚子叫,“咕噜噜——”红玉耳朵动了动,小声喊:“姐儿饿了吧?”卫窈窈似乎以为是蚊虫在耳边嗡叫,蹭蹭耳朵,埋头没醒。红玉知道她难唤醒,废劲挣脱她的束缚,甩了甩自己僵硬的胳膊:“姐儿,你饿了吗?”卫窈窈皱着细眉,蹬腿,已经很不满意了,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翻身抱着一条薄毯呼呼大睡。红玉轻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出门给她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