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很意外,室友们都是善良的人,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别干扰了小棋入睡。
小棋玩得很开心,这是她近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严峻一边为她洗澡,一边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很想找个对象,在这种热闹的氛围里,寂寞反而措手不及地被放大了。
直到把她哄睡后,严峻依旧在床上辗转反侧。
但这个夜晚并不好过,到了半夜,小棋哭了几声,吐了一枕头的奶。严峻慌忙起来,抱着她安抚,一摸身上滚烫──发烧了。
糟了,严峻心想,也许是在托儿所被传染了流行感冒。
小棋出生后就很少生病,严峻马上开灯,给她吃药,这激起了她的反抗,较劲半天后声音越来越大,严峻再给她贴退热贴,小棋显得非常不舒服,严峻只得抱着她在房间里不断走路,足足折腾了快一小时,小棋才昏昏沉沉地再次睡着了。
严峻又去摸黑清理婴儿床上的呕吐物,放着明天再手洗,末了一看时间,已是半夜一点。明天不能把小棋送去托儿所,他们不收发烧的婴儿,只得等痊愈了再说。
又要请假了,严峻思考着,谁能暂代他的班,给同事传送了讯息,再量小棋的体温,依然没有退烧。这让他有点恐慌,想着是否去一趟医院。
半小时后,小棋开始哭,烧得更厉害了。
严峻只得抱着小棋,在房内用打车app叫车,但深夜的江湾路完全叫不到车,最近的医院距离此地有七公里。
他记得陈宏有一辆电动机车,犹豫着是否要去敲他的门。
“发生什么事了?”
严峻来到客厅时,恰好碰上夜猫子常锦星还醒着,今天他没有去夜游,一天总像没过完般,四点前根本睡不着,便在餐厅里贴大家上次去打cs时的照片。
“小棋有点发烧。”严峻说:“我在想……”
常锦星赶紧放下手头东西,过来摸了摸小棋。
“我靠,这么烫,几度?吃药了吗?”
“四十度了。”严峻眉头深锁:“吃了药,但降不下去。”
常锦星说:“我去叫宇文起床。”
严峻正要阻止,说:“我借一下陈宏的电动车就行。”
常锦星:“外面太冷,待会儿风一吹,烧得更厉害。”说着常锦星要上楼,严峻忙想拉住他,常锦星已经到了张宇文房门前。
“宇文!快醒醒!宇文!”常锦星敲门,里头没有回应,他试了下门把手,发现没有反锁,于是仗着自认为与张宇文熟,直接推门进去,把熟睡的张宇文摇醒了。
张宇文抱着个抱枕,睡得正香,突然被吓得不轻,还以为失火了,整个人弹了起来。待知道怎么回事后没有怪罪他们,赶紧摸小棋的额头,问:“有抽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