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做饭。”常锦星说。
“不不不。”陈宏系上围裙,说:“你是客人!不能让你做饭!”
常锦星被按在客人位置上坐着,这一家人待他很热情,陈宏还有个妹妹,现年二十六,毕业后在家里的店帮忙,此刻好奇地问长问短,无非是他们怎么认识的,你是做什么的,是我哥的健身学员吗?
陈宏咳了声,把警告的眼神凌厉地摔在了常锦星的脸上,一来警告他不要帮自己出柜,二来别打他妹妹的主意。
常锦星自然明白,事实上他现在也累得不行,只想快点睡觉,晚上,陈宏铺好被子,让常锦星睡自己的房间,两人睡一张床,房里叠着各种尺寸的纸与陈宏的哑铃,瑜伽垫等。
“岚丘人怎么这么少?”常锦星说。
“都出去大城市工作了。”陈宏答道:“年轻人走了很多。本地剩下不少老人,经济发展不起来,哎。”
陈宏起初也有雄心壮志,想去江东打拼一番,带着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想法,奈何这想法一再推迟,眼下变得遥遥无期。
“你妹妹找男朋友了没有?”常锦星问:“打算在本地结婚?”
“我让她留在这里。”陈宏出神地说:“她从小就很崇拜我,我不想她再出去工作。”
印刷厂的生意目前尚可自给自足,陈宏希望妹妹能在老家结婚,生小孩,不要再到大城市里去吃苦了,还可以替他照顾父母。
“挺好的。”常锦星说。
“你呢?”陈宏问。
他见常锦星快卷成了一条虫,问:“你冷不冷?”
“还行。”常锦星眼皮子直打架,答道:“你房间有点潮湿。”
陈宏把电暖气温度调高,说:“太久没回来了。”
“明天帮我个忙,我一个朋友家里做白事,帮我拍几张照吧。”陈宏说。
“我就知道……”常锦星心想,果然你叫我来是要我帮忙。
陈宏:“你们那儿有忌讳不?”
“好的……好的……没有……”常锦星睏得意识模糊,说:“明天醒了就去……”
陈宏的房间既潮又冷,常锦星却在这房里睡得很舒服,比邮轮上好多了。
翌日将近九点时,常锦星才打着哈欠起床,经历了一场无梦的睡眠后近乎满血复活。陈宏的妹妹正在客厅里打扫,见常锦星出来,说:“星,你醒啦。”
常锦星与她同龄,被这么叫有点不太习惯,但只是笑了笑,问:“你哥呢?他让我今天去拍照?是朋友家做白事吗?”
“我哥和爸爸妈妈一早去帮忙了。”陈宏的妹妹对常锦星很好奇,因为陈宏很少带江东的朋友回家,说:“我先去买点早餐给你吃,待会儿十一点再一起过去,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