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只是皮外伤,但是她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也不肯跟别人说,还是刘阿姨发现花店关门去家里看了一眼才知道的。所以就赶紧告诉了阮梨。“怎么了?”舒临开口问道。被短暂的分散掉注意力,阮梨的心情平复不少,心跳也逐渐恢复正常。她把手机收进包里,“我妈妈伤了脚,我要请几天假回去看看她。”舒临点头,“那我送你。”“……”阮梨抬头望了他一眼,头一次没再说些拒绝的话,垂着脑袋跟随他动身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路上,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离婚这件事。那两份未来得及翻开的离婚协议书被人团成一团,丢在中控台处。阮梨有点说不上来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紧张、懊恼还有欣喜,好像都有一点。或许她本来想要的就不是离婚。想要的就只是从舒临嘴里说出的那句,能带给她安全感的话而已。谁都清楚,像承诺这种东西,本身就很飘渺。可面对舒临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似的,变得很幼稚。车内开着暖风。温热的气流贴着手背一路吹拂上去,耳边能听到舒临平稳的呼吸声,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阮梨将头靠向车窗,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他。男人身上只着一件灰色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地束在胸前,阳光透过车窗在他鼻梁落下浅浅的阴影,显得镜片后的眼眸更加深邃。如同初见时的模样。他从来都冷淡的像一潭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的湖水。阮梨甚至难以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看到他像今天这么慌张,从他口中听到如此仓促的告白。她完全忘记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脑海中只是不受控制地,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起刚才的画面。“别看了。”舒临单手扶着方向盘,冷不丁开口,“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开车。”“……”阮梨蓦地收回视线,冷下脸,“我就是看看外面的太阳,谁看你了。”她掌心顺势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唇角却不自觉翘起一道弧度,小声嘀咕。“自作多情。”—从南城上高速到新城,大概四个小时的车程。到花店附近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阮梨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他一眼。“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嗯。”“我请了三天假,大概周五回去。”“好。”“天黑了,这边的路不太好走。”“你——”她从车上下来,脚步停顿,又回头,“路上小心点。”见阮梨还停在车前没动,舒临抬头。“还走不走了?”他眉梢一扬,“就这么舍不得我?”“……”舍不舍得不知道,阮梨只知道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没再说话,抬手合上车门,用关门声回应了他。舒临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她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笑了笑,随即也从车上下来。进门的时候,叶丽贤正坐在院子里摘菜。看到阮梨进来,她手上的动作一停,下意识就把受伤的脚往后藏,“你怎么回来了?”阮梨装作没看见似的,顺势捞过一个板凳在旁边坐下,“女儿回家什么时候还需要理由了。”她凑上去看了眼叶丽贤手里的东西,“晚上吃什么好吃的?我想吃排骨。”叶丽贤瞪她一眼,“这么晚我上哪给你买排骨去?”半晌,她动作顿了顿,又扭头问,“打卤面,吃不吃?”“吃。”阮梨撇撇嘴,把头轻轻靠在叶丽贤肩膀上,“妈妈做什么我都吃。”平时根本不下厨房的人,今天却像个小鹦鹉似的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的要帮忙。叶丽贤也没说什么,依着她在厨房里折腾半天,才终于端着两碗打卤面走出来。“妈,我刚才盛出来的小菜忘拿了。”“知道了知道了。”“……”说话的功夫,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是刘阿姨吗?”门外的人没有回应。阮梨放下碗筷,小跑着过去,“来了来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忽而怔了怔。舒临手里提着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正站在门外。叶丽贤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探出头向外看,“谁啊?”“……”没等阮梨反应,舒临长腿直接迈进来。“阿姨好。”他把买来的东西递过去,“来的比较仓促没准备礼物,下次给您准备。”叶丽贤有些摸不清状况,歪头看阮梨,“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