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之摸摸鼻子,咳,他是不是该安静的离开?“杜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精神压力变大的,那个小姑娘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容易一惊一乍?”顾青迟本来一身凌厉被路淮尘花痴灼热的视线盯得瞬间羞涩,整个人很快又恢复了乖乖崽模样。他每次在路淮尘身边,都总是不由自主的很弱,很小,很无措。杜有之揉揉额角,认真想了想,“好像是一个月前吧,会突然觉得情绪会暴躁,或者会……”他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二人,有些难为情,“我会突然很想喝血,还是新鲜热乎的那种。有一次我看到厨房的生肉,差点没忍住想要生吃!而那个小姑娘,她……我见她喝过厨房杀鸡后准备扔掉的鸡血……”他叹口气又说:“等我带露露参加完比赛,想找个心理医生看看。”顾青迟淡淡开口:“你家有邪祟。”“你家里才有邪祟!”杜有之双眼登时充满无尽黑深,态度十分暴躁,再一次站起身,举起烟灰缸猛冲着顾青迟挥来!顾青迟只听耳边一阵干脆利落的风声,路淮尘单脚飞起,精准无误踢上杜有之手腕,“咣当”铜制老虎造型的烟灰缸掉在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对方捂着险些骨折的手腕,极度暴躁,喉咙里“嗬嗬呼呼”发着野兽一样的低吼。“你是谁?”被人保护,他心里好暖,面色上却阴寒冷戾,盯着眼前不敢再轻举妄动的杜有之。他现在已经不是杜有之了。下一秒,杜有之“啊呦啊呦”叫出声,手腕传来剧痛,退两步倒在沙发上,连连道歉:“我这是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特别想杀人!我!”他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和想法,不寒而栗。门口大金毛露露探着半颗头,看见杜有之目光划过来,发出害怕的哼哼声,一下子跑开。杜有之深深叹气:“我这段时间……也总是控制不住对露露发狂,我甚至,很想咬它的脖子,喝她的血!顾先生!”他几乎是扑向顾青迟,一把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你刚才说我遇到了邪祟!您是不是可以帮帮我?路先生一年前遇到你就再也没出过……出过奇怪的事,就是因为您是不是?”路淮尘啧了一声,把怀里的请帖扔在茶几上,呵令杜有之松手,“这是我们的定亲邀请,杜先生一直抓着我即将合法的未婚夫,不合适吧!”杜有之短促“啊”了一声,赶紧抽回手,十分抱歉尬笑,“恭喜恭喜啊!”顾青迟翻开烫金大红邀请函,看得出这定亲者的名字是路淮尘匆忙间填上去的,没和自己商量临时做的决定,而且定亲宴席就定在三天后!谁家里没事备着定亲邀请函?他不理解!“你!”顾青迟这个当事人被惊到了,他只当不管是路淮尘还是上神,都是对自己一时兴起。结了道侣印有什么关系,上神若是没感觉了,还不是可以说解除就解除。他一时间的诧异被路淮尘当做了无情拒绝,对方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夹杂着害怕,小心又可怜地问着:“你不愿意?”“不,不是……”顾青迟真的不想让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伤心,短促挣扎后,纠结道,“就是,就是……”杜有之打圆场:“顾先生一定是太惊讶,太激动,太高兴了!”然后他又诚心哀求道:“顾先生,您帮我驱个邪吧!”正事要紧,顾青迟点点头,暂时放下定亲的冲击。环视了一圈客厅,这里的阴气很不稳定,且不算多。刚才邪祟不知道是附身还是意识操控,才让杜有之发狂两次。驱邪是一方面,顾青迟还想知道,之前对盛箜针对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是不是自己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他刻意安排过来的鬼,黑线就是依据。如果他在杜有之家的邪祟身上看到黑线,那就可以百分之百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这次一定要从邪祟嘴里问出点东西来。不能一直被动被害,好憋屈。“带我在别墅到处转转。”顾青迟要锁定目标在哪。杜有之求之不得,带着他和路淮尘从一楼一直查看了到了三楼。每一个房间包括地下室仓库车库都检查了。一无所获。顾青迟倒是看到几个无害的鬼魂四处飘着,其他没有发现。就是如有若无的阴气时多时少,也具体看不出哪里更浓烈些。似乎这东西,好像无处不在有根本不在。难道邪祟并不在别墅里,而是偶尔来迫害一下杜有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或者去过什么地方?”顾青迟问杜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