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竹:“会的……”郑啸天:“你要是敢对他不好,我杀了你呜呜呜。”余秋竹:“……”宛如婚礼上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郑啸天满眼泪花地将唐清之的手塞进余秋竹的怀里,每说一句话都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唐清之也没想到郑啸天对这段感情这么上心,但是分手就快准狠并且绝对不会吃回头草是唐清之的行为准则,于是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背景板,一言不发地旁观着一切。对方并没有当着余秋竹的面揭前任的老底,没说他坏话,在这一点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前任了。余秋竹看那人一脸憔悴损,便也把一堆早有准备的损话咽了回去,临走前了还财大气粗地付了饭钱和郑啸天回机场的车费,落到郑啸天眼里,倒是更像是在炫耀财力上的优势,又被刺激得涕泪横流了。唐清之也不是死绝情,给他递了块纸巾,至少让他哭起来不显得那么孤苦伶仃。郑啸天:“呜呜呜我祝你们他妈的百年好合……”余秋竹、唐清之:“……”夏末的夜晚来得很迟,郑啸天的背影在晚末夕的残阳里平添了几分萧瑟和悲情,有那么一瞬间唐清之忽然觉得有些腻烦了——这种报复性的恋爱、报复性的分手,终于在上演了无数次之后,恶心到他自己了。唐清之,你真他妈是个人渣。他自己骂自己道。郑啸天走后,余秋竹便没再说话,一脸严肃,方才那副游刃有余的情场老手的模样仿佛都是幻觉。是在刻意隐藏还是真有表演天赋,唐清之心里有犯了嘀咕。两个人肩并肩站在马路边,唐清之忽然觉得一阵后知后觉、叫人生不如死的尴尬感爬上脊梁。趁余秋竹还在目送郑啸天远去的背影,唐清之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跟他握在一起的右手——卧槽……江北都他大爷的干了什么……我他大爷的都干了什么……最关键的是,这柜出得也太随便了吧?!啊?!一点仪式感期待感和满足感都没有啊!!唐清之抓着脚趾度过了漫长而艰难的沉默半分钟,脑中一遍遍精彩回放让他瞬间窒息。唐清之尴尬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就爱犯贱去偷瞄让他感觉到尴尬的源泉,老天爷估摸着是要帮他戒了这个坏毛病,正偷瞄着,余秋竹一个眼神扫过来——冰冷的、无情的、独身主义的眼神。余秋竹淡漠开口:“我有句话想说。”唐清之只觉得汗毛竖立四肢发冷,但是应对这种突发情况,唐清之自有一手。只见他对上余秋竹眼神的瞬间,表情就变得委屈而无辜起来,还没等余秋竹继续说话,眼圈就刷得红了。“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找江北来的,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你了,本意只是怕郑啸天失控有个人能帮帮我,没想到最后居然变成这样,给你添麻烦了……”开口声音是发颤的,每个字都在告诉余秋竹,他快哭了,别说了。余秋竹眼神软了软:“不是……”唐清之眼泪汪在眼眶里,随时都要决堤。“请不要觉得我恶心,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室友,不会有别的想法的,我交那方面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绝对不会对其他人有非分之想的,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余秋竹:“但是……”眼泪哗得流下来,仿佛这个转折词是一把尖刀,直挺挺插在唐清之的泪穴上。“我从小就因为性取向被人欺负,所以我不敢坦白。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朋友了,所以我撒了谎……对不起,我错就错在跟你们隐瞒了这个事情,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不坦诚,对不起……”余秋竹:“可是……”怎么还有可是!!你不也是个同吗!哪儿来那么多可是??唐清之觉得自己演得快过火了,一顿梨花带雨整得尴尬也没了,只有无尽的心累和疲倦。“其实除了性取向,我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希望今后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朋友。”唐清之擦了擦眼泪,捂住了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可是我想说的是……”余秋竹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方才唐清之劈头盖脸的长篇演讲险些让他因为缺氧当场死亡。“我想说的是,你好挑食哦……”余秋竹的眼里写满了嫌弃和鄙夷。“啊?”唐清之把这句话复盘了三遍,确认自己没听错。余秋竹怕他没听清,非常贴心地凑到他的耳边,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好挑食哦!”挑食???支支吾吾半天就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