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傅玖问道:“是你让孙虎去二房提亲的?”
程令仪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件事瞒得了江氏,却瞒不过傅玖,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孙虎的事。
“不是我叫他去的,但也有我的原因。”
“他为什么肯听你的?”
程令仪笑了笑,“因为他怕我,你信吗?”
傅玖语气里也有浅浅的笑意,“我信。”
听到他的笑声,程令仪有些惊讶地道:“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你不生气?苏青麦的确是冤枉的。”
傅玖淡淡道:“她是冤枉的,可她不无辜,你只不过是用了她想用来对付你的法子对待她,这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程令仪躺在床板上,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出神,“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做错事呢……”
傅玖缓缓道:“这叫一报还一报,你根本没有错,我为何要怪你?”
程令仪唇角勾起,有些愉悦地笑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孙虎做事这么绝,竟然直接上门提亲了,我原本只是想给苏青麦一个小小的教训,这下倒像是我做事阴损狠毒了,但我不后悔,如果我不对苏青麦狠一点,那么被设计身败名裂的人就是我了。”
说完,她忽然揶揄道:“傅玖,你就不好奇,孙虎为什么会怕我,又为什么会听我的话,你不会还觉得我跟他……”
“没有!”傅玖打断道,“我知道你跟他没关系。”
他语气平淡得不像是在说自己娘子和另一个男人的事。
“以前你是被他哄骗过,可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你能看清他的为人,又能拿捏住他而不至于让自己吃亏,这很好。”
他其实很欣赏程令仪做事的手段,决绝利落,不给别人反咬一口的机会。
对孙虎是,对苏青麦亦是。
“哈哈,你倒还挺懂我!”
程令仪笑了两声,闭上眼睛道:“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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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摊在府城的名声越来越响,生意也是一日好过一日,不少人都闻名而至。
程令仪和叶茵茵相处了一段时日,也越来越有默契,加上傅珊,三人把食摊打理的井井有条。
因为取了一个雅致有意趣的好名字,来食摊的除了普通食客,其中不乏一些文人墨客。
“寻味寻味,你这店里只有香椿做的菜肴,那我等寻的便是香椿之味,敢问姑娘,关于这香椿,可有什么说法吗?”
叶茵茵被一着长衫、执折扇的男子拦住。
叶茵茵笑着道:“香椿便是椿树的嫩芽,不止味道鲜美,还有养生之效……”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摆摆手打断,他自己带了酒,先是自斟自饮了一杯,才摇头道:“不雅,不雅,姑娘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