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让你体验一下难堪的滋味。”
梨花用另一只手扇了他一巴掌,响声很大并且力度很重,沉誉知半边脸火辣辣的一片红印,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我以为你的道德感会更高,是我看错你了。你很幸运,因为你真的很贱。而我对贱人的直白厌恶度也很高。”
她轻轻摩挲着他完好的脸,那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一边。
梨花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暖阳,轻轻洒在周围一切之上,令人感到暖意与舒适。
沉誉知仿佛从她身上汲取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从她温柔的指尖微微传递的热意,正在一点一点盈上心头,不停地释放着危险的多巴胺信号。
他却对感到痛苦的另一半脸更执着,无数的耻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愿承认他是不耻的人。
他对这份怪异的情感感到深深的耻辱。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践踏他尊严的人。
他执拗地认为,这是虚假的激素在作祟。
这份畸形的感情会使他背离人生既定的轨迹方向,这是错误的道路。他的人生不允许出任何差池,而梨花的存在就是最无法容忍的错误。
“你对我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就怎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么?”
沉誉知压低声音朝面前的少女怒吼道,或许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崩溃了,一点也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从他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但凡是个喜欢他的女生,可能都会被他的这番指责的话伤到心。
梨花的眼神平静了一瞬,下一秒她用力揪着沉誉知的黑发,把他推翻按倒在地上。
她跨坐在他身上,使劲拽着他的头发往上提,直到与她的眼睛只有几英尺的距离。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冷意,唇瓣缓缓吐露寒气,“贱人,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你给我听好了,原本我还有点把相机还你的趣味,毕竟你丑态百出的表演让我看得很有兴致。”
“但是现在我拒绝把它给你,因为你真的是一个很贱很烂的渣滓。我想我应该替夏荷好好调教调教你,免得你总把自己当回事。”
她拍了拍他红肿的侧脸,火辣辣的刺痛感使他的脑子清醒了几分,除恼怒的情绪之外更多是反抗的心思。
“你应该知道我家有钱,很有钱,比你家有钱多了。”梨花加重力度揪住他的头发,欣赏他因剧烈的疼痛而龇牙咧嘴的丑陋面貌。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了。”
“你很丑,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丑陋的一个。”
“我是外貌协会主义者。”
“在我调教你的期间,你最好学会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拍照只是让你失去容貌名誉上的主权。”
“但身体的支配权,说到底是我说了算。”
她又重重扇了他一巴掌,这次是完好的那边。
少年的脸有了红肿的对称美,梨花甩了甩发麻的手,看着底下毁容的沉誉知,她心中腾起一股暴虐感,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癫狂的笑声如同尖锐的爆鸣声炸响在沉誉知耳边,他怀疑自己被扇的不仅仅是脸,还有耳朵。
不然为什么他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只会叫你‘贱狗’。”
她散乱的黑发丝丝垂落在他的胸膛,慢慢将他孤寂的心合拢。在耳边几近无声的世界里,他的目光所及只有眼前的少女。
“现在,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少女睥睨着他,倨傲的模样深深刻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