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明方以沈平鸿为代表,俄方以奥伦堡地区长官契卡洛夫为代表。
双方经过两天的谈判,就逃犯遣返问题达成一致,并第一次划定了中俄双方在西部的临时势力边界。
巴尔喀什湖至乌梁海、北海以南,归属明方
由于谈判地点是在勒布什,所以也称《勒布什条约》。
十月,朱由榔离开草原南下
先是抵达陕西,看望了被运回的西征军伤残将士,然后继续南下四川,在成都呆了半月有余。
并召见了和硕特可汗派遣觐见的使者,向和硕特赏赐了蜀锦百匹、盐茶各二百石。
等朱由榔从四川东进到湖广时,已经是冬天了。
这时候朱由榔突然有了兴致,不想根据计划直接东返南京,而是打算向南去广东肇庆故地看一看。
当然,身边人也从中体会到别样意味
此时的京中可依旧不平静
年前就开始的政治风暴仍然在继续,虽然已经度过了最激烈的阶段,但并不意味着就此平息。
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中,京畿衙门里,二十二名侍郎级以上高官被罢免,占总数的四成。内阁的压力越来越重,文渊阁大学士陈邦彦两次向朱由榔上书请辞。
同在内阁的朱天麟,明明在北京,与事无涉,也被迫上了请辞奏章,就连一向强硬的张同敞也不能幸免。
虽然这些请辞奏章都被驳回,但表现的,却是内阁宰相们已经快要承担不住越来越重的政治风险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作为舆论风暴眼,在京主持替朱由榔施行各项改革措施的陈子壮,却是从来没有上过请辞奏章。
一力承担,稳定朝局
但朱由榔明白,越是如此,恐怕这位自肇庆起,就入阁追随自己的老臣是真的动了退隐之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同样担心的不只是陈子壮,还有已经致仕的瞿式耜。
瞿式耜今年已经七十一,致仕后不问朝政,但他的特殊身份毕竟摆在那里。由于他是钱谦益的得意门生,又是昔日东林中坚之一,且在东林士大夫中,瞿式耜大概是混的最好的。甚至可以说,只以政治威望而论,他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二人,士大夫第一人。
十二年为相,从当今天子还是一介闲散宗室时,就慨然相随,起肇庆,抚两广,收民军,战尧山,征江南,伐中原,八载而定天下。每一项丰功伟绩的背后,都少不了这位在朝中朱由榔的定海神针。
于是乎,风暴开始后,许多保守派都希望瞿式耜能够出山,哪怕能劝说一下天子不要一意孤行也好。就算劝不动,保守派有了这样一尊大神站队,声势少说也得再涨上七八分。
毕竟哪怕在民间老百姓的口中,瞿式耜瞿老相公,可是诸葛武侯、房谋杜断般的人物,影响力不言而喻。
但是,这位明明从学术、资历和从政风格都打着保守派痕迹的老丞相,却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了沉默。
他闭门不出,让自家儿子把所有门贴全部撕开,公示于院墙之外。
不到十日,就无人再敢登门。
并严令家中子侄,不得参与站队,该当兵的好好当兵,该读书的用心读书。
只是,瞿式耜毕竟还是心忧社稷,心忧大明,也心忧天子的。
瞿式耜和朱由榔之间的感情,不能用简单的君臣之义概括,更有一番亦师亦友的情分在。
当朱由榔刚刚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时,瞿式耜的名字是身边唯一他听过,并且知道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只是当天,他就立刻让所有人返回肇庆,把国家大事全权托付给瞿式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