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还回来吗?”朱颂玲问。
“看情况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行,你去吧,也不用急着回来,这边的事情我们三个人也够了。”朱颂玲拍拍她的肩说:“晚上出去自己注意安全,有问题就联系我。”
“好的,我知道,谢谢朱老师,学长,覃姐我先走了。”然后她转身步伐急切的往外走去。
打了个出租车,她从一家酒店到了另一家酒店,下车的时候她给羽生结弦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她在楼下大厅。她很快得到了回复,让她稍微等一下,他请人到楼下接她。没等多久舒安之就看到了来楼下接她的人——羽生由美女士。他妈妈亲切地和她打了招呼,带她往电梯走去。电梯里有其他人,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直到出了电梯,舒安之才问了羽生结弦的情况。他妈妈告诉她,这次伤地比较严重,如果养得不好可能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他接下来需要静养。
舒安之听了很难受,脑子里各种想法交杂在一起,一下想怎么样对骨头恢复比较好,一下子又冒出来万一他真的不能滑了要怎么办,等会儿她要怎么面对他,各种思绪混杂,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答案。两人沉默地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
他们住的是一间套房,他妈妈把她带到他的房间门口,告诉她羽生结弦就在里面,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舒安之敲了敲门,想到他走路可能不方便,她也跟他说过要过来了,于是就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没开灯,舒安之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的光照了进去,看见他背靠在床头坐在床上,发现有光进来不舒服地眯了眯眼。她也没开灯,把包和外套扔到房间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摸黑朝他走了过去。
大概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黑暗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负面的情绪,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种安全感,这一刻,某种束缚着她的东西似乎碎了。她走了几步,手就摸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她坐到了他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听到他说话,她又往前坐了一点,双手往上摸,摸到了他的脸,没摸到什么问题,然后放开了手干脆整个人往前探把自己整个埋进了他的胸膛,伸手抱住了他。她继续问:“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半晌,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舒安之松开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已经被泪水浸湿了。舒安之顿时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想用手帮他擦掉眼泪,但是她根本擦不干,她都快急哭了:“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带了哭腔。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把她拉近了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出。她吸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温柔着回抱着他,感受到他的泪水慢慢沾湿她的毛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安之就一直温柔地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陪伴着。
他终于还是说话了,声音带着不曾有过的低沉喑哑:“安安,我以后要是不能滑冰了怎么办?”
舒安之想了想回答:“不能滑就不滑了呗。当然我跟你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滑冰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你的生命也是你的信仰,可能让你放弃他约等于让完全放弃自己。但是你也不是只有一条路能走啊,你还年轻着呢,不能比赛了就去跟你偶像一样开个冰场自己培养选手,有空去参加参加冰演,甚至可以开一个你自己的冰演品牌出来。本来你退役以后也是这样打算的不是吗?现在不能滑了,你就当提前退役了呗。”
“你说得好轻松啊!”他嘟囔着说。
“是啊,因为我不是你啊!”舒安之说:“还有你现在丧气什么?医生又没说你肯定不能比赛了,只是告诉你有一定的几率而已,好好养伤,早点养好恢复训练,说不定还能赶上明年的平昌冬奥会,完成你的卫冕目标呢。你不是从来不放弃的吗?现在就开始觉得自己要退役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你才22啊,身体恢复地最快的时候,说不定明天去检查医生就推翻原来的结论了。”
“真的吗?”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因为两人贴得更紧了,舒安之感受到了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她回答说:“yuzu,我感受到你心脏在跳动了,很有力,它好像在跟我说它才不会认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能的。”他回答。
“那你知道它想跟你说什么吗?”舒安之问着,也没等他回答就告诉他:“它说羽生结弦最棒了!是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过两天去医院复诊,医生会告诉你好消息的。”
“如果是坏消息怎么办?”
“你看着办,反正我会陪着你的。你还能比赛也好,只能退役也罢,我都会陪着你的。你赢了,我可以分享你的快乐,你输了我也可以分担你的悲伤。你笑我陪着你,你哭我也能给你一个拥抱的。坏消息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别人我不知道会怎么想,但是那些别人都不重要,你的亲人朋友,我们都会永远支持你的。”
“嗯。”他应了一声。两人又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好一阵子。舒安之因为是侧坐着的被抱的姿势,受力的那半边屁股开始有了一点麻意。
于是她低声问:“现在心情有好一点了吗?不然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心情好起来吗?心情愉悦有助于加速伤势恢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