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沉默了几秒,表情变得意味深长:“大概,懂了吧。”陆明嘿嘿一笑,拍了拍云西的肩:“别羡慕。一会让你玩玩传送带。”云西:“……”倒也并不是很感兴趣。走过一小段车过不来的碎石小路,紧闭的院门就出现在了眼前。院子的侧面延伸出去一座桥,加高了桥身护栏,两头都没有装门禁。确实是很“不分彼此”了。阿德沃尔推开门,云西跟了进去。院子很大,从中间由一条小路分成两半:一半是开辟的训练场地,一半则堆砌着各种体能训练器材,大多都是用坏报废的。但无论哪边,其上都堆积着一层落叶,显然长久没有打扫。阿德沃尔失踪了一个多月,倒也正常。——此时,云西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问陆明:“你就不帮着整理一下?”陆明翻了个白眼:“我哪儿顾得上这些?光顾着找他去了。”云西点点头,“也对。”陆明:“……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些奇怪?”云西:“有吗?你听错了吧。”陆明:“……”前头,阿德沃尔率先一步打开了别墅的房门。云西站在台阶上,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沉闷的空气,接着是一阵让人蹙眉的腐败味道。房间陈设简单,没什么装饰品。桌上放着一盘早餐,牛奶杯里已经干涸了,盘子里的培根面包和旁边切开的水果全部发霉腐坏,周围聚集了一群果蝇在欢快飞舞。云西:“……”云西果决地朝后退回到院子里,并诚恳表示:“其实我也不是不能适应看守区的住所。”阿德沃尔:“……”他转头去看陆明。如果他没记错,出任务前他特意嘱咐过陆明,让他帮忙找人清洁他家,因为他预计要一周才能回来——虽然没想到会变成一个多月。陆明心虚地移开视线,开始蒙混过关,“哎呀,瞧我,出了云西这茬事,忘记让人提前给你打扫了。走走走,先去我那边,我马上叫人来给你弄干净,马上!”云西:“怪我咯?”陆明一把摁住他,然后对阿德沃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阿德沃尔:“……”阿德沃尔看了陆明一眼,转身上了湖上的桥。云西甩开陆明摁着他的手,很是惋惜:“陆上将,你这夫管严的症状也太严重了吧。”陆明:“别瞎说,谁怕他了?还有,这不叫夫管严,别乱用词。”云西:“还能是‘妻’管严?”云西看了眼桥上的阿德沃尔,肩背宽阔,脊背挺拔;再看看陆明,体格小了半圈,吊儿郎当。怎么看也该是“德明”才对吧。陆明不知道云西的脑内活动,翻了个白眼说:“这叫兄友弟恭。——走了。”云西耸耸肩,跟了上去。陆明的院子跟阿德沃尔相比,也不遑多让:空无一物,一地的荒芜黑土,上面七零八落地长着荒草。不过屋里很有生活气息:客厅墙上挂着枪支、兽角、照片,沙发上有一大堆抱枕,电视柜里塞满了各种零食,以及古董手柄游戏机。云西走进客厅的时候,阿德沃尔正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堆换洗衣服。云西无意——真的是无意——看到,那堆衣服里露出了一条内裤的边,一看就是拆洗过的。而且阿德沃尔脚上的拖鞋,也像是他专用的。显然,这里的生活用品大概都有阿德沃尔的那一份。陆明殷勤地说:“我已经叫人来清理了,不过得需要些时间,晚饭就在这里吃吧?”阿德沃尔“嗯”了一声,然后上楼去了。陆明这才吐出一口气——翻篇了。云西站在客厅的墙前,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整整一面照片墙,含德量就超过了80。特别是在入伍后,几乎都是陆明跟阿德沃尔的合照,还有很多阿德沃尔的单人照——虽然照相的人技术都不太好的样子。但能看出来,两人的感情是真好。——至少陆明对阿德沃尔的“关注”是很明显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陆明打开终端问云西。“你这有什么?”“自己来点。”云西凑过去看了眼,震惊:“你们居然还有外卖?”陆明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有?”“这不是驻军区吗?”“驻军也得吃饭啊。”“……”后来云西才了解到,驻军区近二十万人,五年服役起步,但往往都是一驻十年起。因此不少带家属的。加上莫里镇还有不少猎人,为了狩猎魂兽,收割魂晶,也是常年驻扎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