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第二次见面时,他真的只是教她饮酒。
“琴蕾
Gimlet,Hard
shake型调酒方式,柑橘味和酸味相得益彰,和干白口味比较相近,这个要快点喝,回温后气泡就没那么足了。”声音低低的,从她的颈侧传来,他呼吸里的柑橘味都溜进她鼻子里了。
那些花里胡哨的酒名,在他介绍下就添了层滤镜,若换作以前,她对那些在她面前高谈阔论的男生顶看不惯了,这算怎么回事?
“……知道了啦,你别靠我这么近。”
他带她来了银座的Tender,他做东道主,他点的时候她努力装作没被价目表和席料费吓到。
“这是上田最拿手的马丁尼,也是我最喜欢的,融合度很棒,放很久再喝都没问题。”
女孩看和先前那杯气泡有点像,没想喝下却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好辣好辣!怎么不早和我说!我不喝了。”
他让酒保给她倒了水,“有这么辣么?还是你这杯比较辣?”他自己拿了她那杯,女孩看见他的唇覆在她留下的口红印上,接着一饮而尽,“是你太娇气了啊,小姐。”
她哪有那么娇嘛,明明就是他的错好不好,她晚上躺到被窝里还在想。
这回见面尽管他没再喂她了,但是总凑她好近,辅导她好似耳语,她接连拉开距离,但每次她反应过来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近不远。
她感觉她的防线在一层层被攻破。
他教她喝就教呗,不要那么靠近她呀,近到她快忍不住要推开他了,他就停下。
他身上冷冷的香水味,和他呼吸里浅浅的酒精味,一起围着她绕着她,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气息也可以成为进攻手段。
再去喝他的酒,她人渐渐地就失了。
“甜点来了,振作点,小姐。”他低头,两颗蓝眼珠淡然地把视线放在她脸上,她难得腼腆地伏下脸盯着杯盘上小小的标签看,’Grass
Hooper’?
“有点像薄荷巧克力,试试看吧。”他说这话时还在专注地瞅着她。其实她真的不太想喝了,拒绝二字就是吐不出来。
于是她喝了,可可香薄荷香萦绕口腔,微微甜微微苦,和她萌动的心差不多,她知道自己快被他攻下了。
“奶油,沾了啊。”
糟了,喝的时候没注意!她忙捂住嘴要赶去卫生间补救妆容,他却拉住她,“别动,我来。”他拿出了手帕,他居然属于手帕型男人。
帕子上留香是大卫杜夫Cold
Water,和他身上的一个味道。他轻轻擦她的唇角,擦得细致柔情。她想大概是真的醉了,直到他的拇指加大力度揉上她的唇,她才醒过来。
“嘴唇都花了,别人不会以为我们刚刚热吻过吧?”语调漫不经心,但一加上他的微笑她就只觉撩人。
她不太舍得推开他了。
讨厌,她唇妆花了他还要继续搞破坏?声音还那么低,眼神那么灼人,害她几乎丢盔卸甲。
“都怪你……”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脑袋上怕是已经热气蒸腾。
只恨长夜漫漫。
【肆】
未想过这么快就走到了那一步。
她更想不到这会是她主动提的。
都怪他,都怪他每次约她出来就只会喝酒,她真的不喜欢品酒,可他会教她,他基本只有这时会和她侃侃而谈。
她愈发的贪恋,他那暧昧的低语和冷冽香水味,也许还要再加上他嘴角的笑?他很少笑,平日里交谈,他就是把她惹得再急,只要挂了笑和她道歉的话,她原谅他也能很快。她回过头才发觉,她正在一点点偏离从前。
喝完酒送了她就告别,两个月以来次次如此,他看似是主动方,却好像总料得到她的反应,而她,看似决定权在她,却总被他牵着鼻子走。
所以这次,她选择前进一步。她一边埋怨他,一边别扭地留他。她看着他离去的脚步试探他,
“你就没想过say
goodbye之后的事啊?”
“想过啊。”他果然回头了,“怕你讨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