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爹爹话说的那般直白,可我依旧是不管不顾的非要跟他陆灏轩,结果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是我自己活该,可爹爹始终是无辜的,他不该因为我的过错,而承受这些。”“你不必太自责。”左丘荨拍拍林静诗的肩,又转头冲雅荷道,“你也不必这般怨愤,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儿,你家小姐的身子要好好调养,一切事宜,我建议待沈大哥回来之后再做商议。”“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雅荷咬唇。“你先出去给你家小姐把今日的汤药熬出来吧,我在这里照顾着。”“好吧,麻烦左丘大夫了。”雅荷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离了这屋子。林静诗抬眼看看左丘荨,挣扎着把身子坐起来了一些,她问道,“你是有话要同我说吗?”毕竟支开雅荷的动作这么明显,林静诗自然也会起疑。“我和沈大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林静诗愣了愣,“哈?”“他虽是乌冥山的匪首,但自步入江湖的第一天开始,从头到尾做的全是行侠仗义的事情,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侠,像陆灏轩这样的市井小人根本不值得与他相提并论,他不该卷入这样的是非之中。”“……”说真的,林静诗一个字都没听懂,满心满眼都是被人打满了问号,什么?什么?什么?“我对沈大哥的了解不多,但看他对你们林家的态度,想必你们之间也是有几分颇深的渊源在,所以出了这事儿,碍于双方两家的情谊,他才会特意下了乌冥山,来替你们家解围。”渊源倒是确实有几分渊源,但是林静诗觉得这是沈家的事儿也不好对外说。再说自己曾经同沈临风定过娃娃亲,结果又因为后来自己要死要活的非得嫁给陆灏轩,结果把全家害成了这副模样之后,又厚着脸皮要沈临风回来帮忙,再要沈临风回来娶她,这叫什么事儿?这种话,林静诗怎么可能有脸说得出口?“陆灏轩如今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敢如此嚣张的来针对你们林家,想必也是在朝堂之中有了可以撑腰的对象,沈大哥本就是江湖中人,真说起来,还是个提不上排面的土匪头子,不管百姓如何认得他好,但是官府说他不好,那他便就是不好的,这么多年,朝廷如何想打压乌冥山的势力,但是一直没办法正面突破,我不希望,陆灏轩能借着林家的事儿,能顺便把乌冥山给拉下水,要知道,若是能打压下乌冥山的势力,或许朝中想要从中获利的,会来帮着陆灏轩的人,就更多。”说实话,林静诗对江湖事了解的并不多,对乌冥山是仅限于知道这个地名,对沈临风也是仅限于知道那是个劫富济贫,嫉恶如仇的大侠,甚至在对方最风光的一段时期中,林静诗还十足的担心那家伙会不会把目光盯上自己家,毕竟林家是幽州大户,也是各路江湖豪杰打家劫舍的必选目标。后来一直平安无事,林静诗也只当自己是老老实实做生意,没有犯了江湖规矩的原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自己家会和沈临风有何渊源。左丘荨这一番话,林静诗是听的云里雾里,带着几分不明白的意思,脑袋里发着懵。“他回乌冥山是我骗他回去的,我说庄里出了麻烦事儿……”“左丘大夫,你……”虽然不想承认自己脑子笨,但林静诗真的听不懂,她伸了伸手指头指向人家,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也是乌冥山的人?”“算是吧,我爹也是土匪,不对,我爹以前不是土匪,但是我家附近总有一帮子坏家伙整日整日的进村子,打家劫舍抢姑娘,我十三岁那年就差点儿被人家抢回山寨做了压寨夫人,是沈大哥带着他的兄弟们路过,救了我,因为怕我家往后会被报复,所以就顺手带着我和我爹离开了,我们去了乌冥山,我爹被收了做山匪,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沈大哥一直说女孩子别拿刀拿棍的玩儿,他每次回庄都会给我带医书,我以前,是帮乌冥山的兄弟们治病的大夫,男人嘛,整日打打杀杀,难免身上会有伤,有个大夫照顾着也更方便。”这回林静诗算是听懂了,她点点头,怪不得雅荷说沈临风在林府瞧见左丘荨的时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厉害,原来是早就认识。“那你,你为什么要骗他离开?他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我爹爹就不会被抓走了。”“乌冥山对我意义深远,那里是我的家。”“沈大哥留下,未必会对乌冥山是件坏事儿。”林静诗辩解,“至少他在的话,我也不至于会这样被陆灏轩软禁到动弹不得的地步,只要能解了我爹爹的冤屈,我也没什么奢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