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因为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她和南昔住在一起。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头顶的灯光,南昔说:“姐,你真的不准备回京市了吗?”
她有?些不明白南昔为什么?会这样问,南昔说:“你从京市回来以后一直就很不开心,我知?道你是被迫听了妈妈的话,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呆在一个小?天地里,对吗?”
在南夏心里妹妹只是妹妹,永远不会是像姜蔻那样的知?心好?友,所以她从未想过对方也会这样理解她。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我也长大了,也能撑起家?里的一切。如果?你真的不开心就回到京市吧,回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至于爸妈那边有?我呢。”
南夏问是不是她对爸妈说了什么?,南昔说其实?也没说什么?,她只是告诉纪女士,其实?姐姐已经很懂事了,可是为什么?只让她懂事呢,家?人?之间很多事不都是互相的吗?
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对她好?她自?然?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可是你说那些话逼迫她做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她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南昔当?时说,我们是家?人?,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家?最后变得残缺吗?
南夏庆幸黑夜里只有?微弱的夜灯的光,难以照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甚至难以开口,怕暴露自?己哽咽的腔调,只默不作声地将妹妹抱在怀里。
过完年,养的猫去送纪女士回家?,缠在她的脚边跳啊跳。纪女士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却蹲着?身子像是抱小?孩一样将猫抱在怀里摇啊摇。
南父没眼看:“你是想带孩子了?”
“对啊,可是某人?一直不想结婚,我能有?什么?办法?。”
眼见?着?场面又要失控,南昔夺过猫靠在纪女士怀里:“哎呀你想带孩子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宝宝吗?”
“你算什么?宝宝?”纪女士一脸嫌弃。
“两百多个月的宝宝就不算宝宝了?”
说着?两人?还打闹起来,俨然?一副“母慈女孝”的场面。
南夏送人?到楼下,南父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临上车前?他说:“之前?爸说了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没到老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以后你只需要顾着?你自?个儿开心就好?。”
她忍着?没掉眼泪,不过很快南父就变了副面孔,从口袋里掏出她的那盒女士烟:“昨个儿发现了这个,这次我就不骂你了,你自?己戒了,下次再看到你抽烟别怪我不留情啊。”
南夏微微别过脸掩饰心虚,咳嗽一声撒谎:“那是同事抽的,留在我家?了。”
男人?明显不信,脸上仿佛写着?“你是说你同事抽完烟还将烟盒和打火机藏在客厅茶几下面是吗”?但是他也没明着?揭穿,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上了车。
临城的气候要温暖许多,虽说这几日都没有?出太阳南夏却觉得并不是很冷。她目送着?家?人?离开,这才上了楼。
似乎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她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工作也十分顺利,虽说临城不如京市繁华,但在这发展前?景也十分可观。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在这座城市感觉到温聿秋的影子,有?时候是将路人?的身影看成是他,有?时候是觉得他在身边说话。
就像是得了幻想症。
转眼间春天到了尾声,梅雨季节不动声色地侵袭着?整座城市,连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晚上有?应酬,南夏为了解救同事多喝了两杯。以前?在温聿秋跟前?,旁人?看在温聿秋的面子上并不会多为难她,如今自?己出来工作久了酒量都上涨了不少。
幸好?客户没太过火,她陪着?说笑心里有?些燥意,索性找到抽烟室抽根烟。
上次南父是说让她戒烟,但一时间染上也有?点难戒断,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还是想点一根。
她坐在沙发的位置上,红色裙子随着?腿部?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拿出烟盒她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感叹了一秒自?己的粗心,南夏将烟叼在唇齿间,看到面前?多了个身影,想来也是进来抽烟的人?。
于是随口说:“能借个火吗?”
她没得到回应,抬起眼才在灯光下看清那人?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优越的五官向她展示着?造物主的偏心,他的唇很薄很漂亮,眼睛仍旧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窥不到底。